“调五千弩兵,拿起早为他们准备的长枪,和保护弓兵的五千刀盾兵一起向前,组成拒马阵。剩余的弩兵和弓箭兵不要停下来,继续保持压制。弩车兵后撤,为我军的生力军。”我下达了今天最后的一个命令。
我转身露出最真诚的笑脸,盯着葛玄的眼睛说道:“现在是最为艰险的时刻,前线士兵们需要我。这里就麻烦你先负责一下,记住,那里形势危急就要及时补充兵力,如果生力军用完了就调火头军,如果战局一切如我们所料,我想也许用不着火头军进阵,我们就胜利了。还有,如果战事对于我方非常不利,你就把下面那位请上来安定军心,切记。不要婆婆妈妈的劝我,如果此役不胜,一切都是天意,大汉就此不可挽救,我只能说自己才德浅薄,就不要奢望以后了。”
说完转身而去。只留下葛玄一人失神般地伫立在高台之上。
我知道他不理解我,是因为他不知道历史的走向,如果我不能战胜在历史记载中籍籍无名的韩遂,何谈面对一世枭雄曹操、刘备,既然早晚是一个失败的结果,那么何必饱受痛苦的折磨,费心费力的苦苦折腾自己,不如干净利索的早早归去。
面对人影模糊铜镜中的自己呲了呲牙,说了一声珍重,戴上自己的战盔,系好固定头盔的带子,身上的盔甲是现成的不用麻烦别人了。提起心爱的三米多长的银枪,向心中最爱的武将赵云说声抱歉,然后昂首阔步迈向了良驹“追风”。这一刻我想起来猛猛,那只陪伴我一年多的朋友,坦然一笑,跃上追风,两腿轻轻一用力,它载着我驰向杀声四起的战场。
来到汉末之后,我经常问自己一个问题,武将究竟有啥作用?许久之后,我明白了。只有在单挑的时候,武将才会发挥巨大的战力,汉末的军事编制的基层虽然建立到伍长,可是对于后世来言,是十分可笑的事情。一支军队的首领如果阵亡被俘,这支军队就会群龙无首、一哄而散,看来“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在古代是金科玉律。
一般情况下领军的将领,会和他麾下的将士在一起,进攻的时候冲在前边,激励士气。像今天的西凉军团就十分反常,四个多时辰居然没有见到一个中层将领,更不要说军团的首脑韩遂和马腾了,他们在几天前的单挑中吃亏太大,以至于今天不敢派遣将官带领大军冲锋,只会在后边远远的指手画脚。
而我的作用是什么?大家已经猜到了,没办法,只有杀伤敌方的小兵来激励士气。
我穿过士兵们为我让开的通道,以千万人吾独往亦的心态,以饿虎扑食之势,冲入西凉军中。只要留心射向面门的箭矢之外,我无所畏惧,我充分发挥展示自己的一身所学,我的枪尖化作一条灵蛇,幻化着无数的残影,扑向迎面而来的西凉骑兵,他们就像忽然喝醉了一样,纷纷把脖颈迎向我的枪尖,我驰过之后良久,骑兵才喷出浓郁的血花载倒在地。
不到一分钟报销了十几位骑兵,还可以,我自己为自己的表现打上九十九分,做人不能太骄傲,太过骄傲是要遭天谴的。我奋勇向前根本不去理会射向我的箭矢,和攻击在我身上的枪、矛,而不明白其中道理的西凉骑兵们却以为自己遇到了天神,面露恐惧之色,我乘机用银枪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为什么我会这么牛气冲天?说白了其实一文不值。
我身上披挂甲胄的名字叫做“瘊子甲”,“瘊子甲”是宋代的一种精良护身鳞甲,据《梦溪笔谈》记载:凡锻甲之法,其始甚厚,不用火,冷锻之,比原厚三分减二乃成。其末留筋头许不锻,隐然如瘊子,欲以验未锻时厚薄,如浚河留土笋也,谓之瘊子甲。此甲很是了不起,《梦溪笔谈》记载曾有人用强弩在五十步的距离静射,强弩不但射不进去,箭头反而卷了。甲片细小相互之间层层掩盖,对于刀枪剑戟的防护效果也非常好。
唯一可以击破这种盔甲的方式是重兵器,比如锤、狼牙棒之类。可惜,西凉骑兵他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