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其他人没有回来?”唐赫得皱眉沉声,这句话有歧义,还是那种让人产生很不好联想的歧义。
“阿强没说清楚,只说复生的状况似乎不太好。”他一下子变得有些吓人的脸色令朱伯隆稍稍有些畏缩,“他说如果可以,你最好尽快回去一趟,因为复生像是急着又要走,他快拦不住了。”
回到bar见到复生,唐赫得明白了郑国强所谓他状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身上皮肤像是被水浸得发白发皱,脸上却又似被烈日晒得表皮爆裂,原本就精瘦的一个人现在更是黑瘦得厉害。满眼血丝和脸上掩不住的疲惫表明,他已经有些时日没好好休息了。
唐赫得即便喝得有点多以致脑子不太灵光,也看得出来复生明显有不妥:“怎么回事,他们三个呢?”
“他们说需要一个人回香港给你一个交代,”复生的声音沙哑,唐赫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觉得他好像在拼命解释自己不是逃兵,“我不想回来的,但是他们说我年纪最小……”
接过朱伯隆伶俐地给自己端来的醒酒茶,示意他再倒杯水给复生,唐赫得放缓声音:“你慢慢讲。”
“你看过就会明白。”复生从背包里掏出几盘电影胶片,“唐先生,很荣幸有机会能为你工作,但是现在我得回去跟战友在一起。”
看见朱伯隆给出的眼色,唐赫得会意,从他手中拿过水杯递给复生:“至少也喝杯水再走吧,看你嘴唇都干裂了。”
复生接过水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起身向唐赫得道:“唐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对不起,多谢你体谅。”他有些语无伦次,走到门口后复又转身,向唐赫得最后鞠一躬。
只是他弯腰后就没能起来,又是“咕嘟”一声,复生一头栽倒在地。
“这家伙还真能扛,居然到现在才倒下。”朱伯隆夸张地拍拍胸口:刚刚人家好怕怕。
唐赫得似笑非笑横他一眼:“这次就算了,再让我发现你身上有药,这个助理你也不用干了。”
这个朱伯隆显然是仗着一张脸长期混迹于各式酒吧,下药迷女孩子应该早是熟手了,不过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将之用在男人身上,又是个久经考验的前特种兵,一时没拿捏好分量。如果不是复生身心看来已经极度疲倦,恐怕会毫无问题地清醒走出bar。
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头挂着吊瓶――他在输液。正要拔下针头跳下床,却被一个瘦高身影淡淡摆手:“躺好。”
而复生居然也就乖乖就范躺回去,看着面前人嗫嚅:“莫队……”
究竟通知不通知莫克越,唐赫得很是挣扎犹豫了一段时间。是接到他电话后也提前离开首映礼赶过来的况天佑让他下了最后的决心:
“复生是军人,对他来说,安康就是战场。他不可能就这样呆在这里做逃兵,死也要回去跟战友死在一块儿。你阻止不了他。”
“你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