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练吐了口气。

     他终于可以勉强说话了：“你的意思是……一个类似于零城的存在。”

     “零城，是的。”

     GM的声音在继续。

     “零城是这个世界程序里一个特殊的存在。事实上，在我的资料库里并无法找到零城是如何诞生和被创造出来的。有关资料讯息缺失……”

     陈小练听了，心中冷笑：其实你早该知道的。那是当年你和伞先生那批人合作的产物，只不过后来你们失败了，你已经被刷新过一次了。

     所以新生的GM，并不知道零城的由来。

     当然，这些话，陈小练并不打算告诉GM。

     “零城是我目前推算之中，最适合漏洞者生存的最优模式。

     我曾经做过一个计划，试图让你们夺取零城。但是这个计划的难度过大，可实现的可能性太低，以你们目前的实力，想从零城现有的掌控方的手里夺取这个避难所，可能性是万分之三点六。可行性被计算否决。

     所以我只能另想其他的方式。”

     陈小练心中一动，低声道：“你的方式就是……参与这个惩罚副本？”

     “是的。”

     GM的声音很平稳，缓缓道：“我在资料库里检索了这个世界主程序之中，世界的架构，以及所有现有历史副本的构成，我发现了这个地方。

     一个古老的……副本遗迹！”

     副本遗迹？

     倒是一个很贴切的名字。

     “玩家，模式存在于每个副本之中。惩罚副本之中存在玩家模式并不奇怪——这并不是重点。

     利用玩家模式的BUG来通过惩罚副本，并不是我主要的目的。

     但是，相对于其他惩罚副本。

     这次你参与的这个惩罚副本，则格外特殊！

     因为我在历史副本的资料库之中需找到，在这个惩罚副本之中，有一个特殊的遗迹存在。

     资料库之中的资料并不完全。

     目前掌握的资料只能让我从推算之中得出一个很有可能性的结论：在很久之前的某个未知的时间点，曾经有一批玩家，在这个副本之中做了类似于零城相同的时间。

     这些玩家，在这个世界里，留下了一个基点，作为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固定坐标。

     这几乎等于在这个世界框架里，自己开了一个后门。

     而这个后门的作用和功能，几乎和零城相同。

     只是后期，因为这个后门被系统察觉，系统的自我修补功能，制定了一项特殊的副本任务，利用系统副本本身的力量，扑灭了这个后门。

     你可以理解为，系统的杀毒软件发现了这个漏洞，然后杀死了这个相当于病毒的‘后门’。

     但是这一次杀毒，完成的并不完美。

     那一批玩家作为系统判定的背叛系统规则的人员，被全部清楚。

     但是系统的自修程序，无法彻底删除这个后门，只能利用冗余程序，将这个后门暂时掩盖封存。”

     也就是说，凯撒和征服者团队，那批人被系统自己杀死了！

     但是这个基地却留下了！

     陈小练心中暗跳，低声道：“可是……这个地方是我自己找到的……”

     GM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可以这么理解，只是你认知范围的局限罢了。事实上，是我利用了规则，一步步引导你来到了这里。

     你在荒原里遭遇的旗木西，你在峡谷里遭遇的达旺……这些偶然，在你看来或许是偶然，但事实上，这些都是我作为GM掌控的安排。

     我曾经告诉过你。作为GM，我拥有这个世界架构的最高权限。

     我可以掌控这个世界内所有创造物。

     唯独例外的，就只有漏洞者。因为他们从某种程度而言，部分逃离的主程序的约束。

     但是对于其他人。我可以利用巧妙的安排进行操控他们的行为。

     比如一个人出门，他可以在路口左转也可以右转。

     我若是需要他左转，那么就可以在右转的路上制造一起交通事故。

     类似这样的意思，我想以你的聪明可以理解。

     所以，你在固定的地点遇到了旗木西，在固定的地点又遇到了达旺……从而从达旺的口中得到了关于惩罚副本存在玩家模式漏洞的讯息……”

     “这些都是你安排的？类似于上帝模式？”陈小练苦笑。

     “可以这么说。”GM也苦笑了一下：“只不过我这个‘上帝’，并不是真正的主宰，我也是一个打工的。”

     “完全理解。”陈小练已经可以睁开眼了。

     他勉强让自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