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鱼与熊掌兼得的事。”其实是有的,只是他更想知道,在她心里,他和公子帮孰轻孰重。
花语柔搂紧他的腰,将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从小到大,你事事依我,这次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我不要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她不是故意要这么贪心,只是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公子帮和他了。原本她就不属于这么世界,所以本不该留下这么多的眷恋,可是生而为人,总是有些寄托的,公子帮和魏西施,便是她此刻的寄托。
魏怀瑾叹了口气,轻轻抚摸她的青丝,宠溺道,“木兰,你就吃定了我爱你,才这般得寸进尺。”如此,他便只能让她恨他,才能两全了。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木兰不负情。
魏怀瑾将花语柔哄睡之后,在她额间浅浅一吻,便开始做回京前最后的准备。
夜半时分,军营后头的山坡上,矗立着两个身形相似的身影,一黑一白,宛如黑夜里的黑白无常,静谧诡异。
“公子有何吩咐。”黑衣男子打破了夜的寂寥,他是一名宫里的羽林卫,此次奉皇上之命,在军中假扮魏怀瑾。
“你依旧无名吗?”十年前,在塞外寻访名医时,遇见他,那时他便说他的过去太过不堪,不配有姓名,故而以无名代称。而他也不曾问过他的过去,训练了几年后,便让父亲替他改换了身份,进宫当了羽林卫,成了他在宫中的眼线。
黑衣男子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嗤笑道,“不知仇人是何人的人,不配有姓名。”当年他愿意追随魏怀瑾,便是因为魏怀瑾承诺可以送他进宫,他知道大内有很多绝密卷宗,必能找到他的仇人,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毫无所获,便只能仍用无名之名苟活于世。
魏怀瑾看着无名的侧脸,心中怅然不已,即使他的眼线遍布天下,也不曾替他找出仇人,无名的过去,比蓬莱仙岛还要虚无缥缈。“你可想清楚,此次回京,有可能丢了性命。”
“只要你需要,我的命随时可以为你所用。”魏怀瑾护了他十年,虽说他大仇未报,还有很多遗憾,但他是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只要魏怀瑾需要,他早已准备好随时赴汤蹈火,“只求公子,在无名死后,继续追查仇人,将那人的头颅带到我的孤坟前便可。”
魏怀瑾点点头,“那是自然。”魏怀瑾递给无名一个黑色木盒,打开里面有一只蛊虫,蛊虫顺着无名的手指一路爬上他的手臂,最后在他的脖颈处咬了一口,钻进了无名的血肉。
全程无名只微微皱眉,一声不吭。
魏怀瑾运功输向无名,蛊虫在无名的脸部游走,改换了无名的骨架。这种痛非常人能受,魏怀瑾最是清楚。可无名像是毫无痛感一样,依旧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