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蘅则是翘着下巴,凭借自身身高的优势来压制大长老。
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变得十分的紧张,这种压抑的气息同心圆似的传播向四周,让大窗大门敞开的议事殿,也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迫感。
闷得人胸闷气短!
空气中,似乎还蔓延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烟硝味。
站在右侧的嬴澈看到此,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暗自观察宗主的神色,可奈何宗主的脸被绺珠遮挡,无从探查!
段蘅向来是步步谨慎,生怕在别人面前露出马脚让自己无法在华圣宗立足。
可今日,却像是变了模样。
嚣张跋扈的姿态丝毫没有掩饰,就连师父跟前,也是如此!
他是活腻歪了?
还是借着挑衅师父的权威来示威新任宗主?
思来想去,这一点让嬴澈觉得十分的合格。
若不是示威,还能有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一举动?
罢了,少说多做,暗自观察。
就凭刚才宗主抓走了段蘅的小一部分势力,这已经表面了宗主在这场博弈中所扮演的角色。
既是自己人,那便稍安勿躁。
“段祭司,本座有话问你。”
坐在上座观察动机的嬴珂忽然开口。
大长老和段蘅这才收起了快要火山喷发的视线,齐齐转身面对上方。
段蘅走到中央抱拳:“请宗主。”
嬴珂微微颔首:“刚才大殿外的喧嚣本座全数听入耳中,断祭司该作何解释?”
此语一出,高兴的是嬴澈。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余光瞥向左侧的段蘅。
不只是他,就连十方长老会的部分长老也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这位敢和大长老,也就是他曾经的师父挑衅的黄毛小子,会怎么粉饰这件事情!
殿外那些尸位素餐的司职们,张口闭口断祭司,还表现的那般亲切。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若是段蘅与他们没有丝毫往来,那即便是关押死牢,司职们也不会向一个陌生人求救。
可刚才却恰恰相反。
只见段祭司抿嘴轻笑,那低沉冰润的声音,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他拱手作揖说:“回禀宗主,刚才离开的十二名司职以前都是我祭司下面的人,他们每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属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反常,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嬴珂闻言,示意大长老将证据全数交给段蘅。
段蘅拿过来扫视一番,眼底泛起浓浓的杀意。
他越开,身体颤抖的越厉害,最后直接气急败坏的将证据全数扔在地上,双膝跪地痛心疾首:“宗主,属下有错啊!”
上一秒还谈笑风生,下一秒直接跪在地上义愤填膺。
这态度转变的,有点忒快!
“哦?说来看看。”嬴珂说。
段蘅十分痛心的拳头砸地,直至砸的骨头上冒血,他才停手。
“宗主,段蘅自打拜入华圣宗门下,每日勤修功课,希望做一个合格的祭司,哪知却对属下疏忽了管教,让他们如此的猖獗!宗主,请宗主将他们立刻处死,我段蘅也情愿被逐出华圣宗!段蘅,有愧啊!”
激昂澎湃的哭腔声,牢牢的牵绊着嬴珂的心扉。
原本刚涌起的冷眸里又被黑雾占满,青筋暴起的手紧扣在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