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声终于停息,等待第二年春的群雄逐鹿!
卓翼叠好诏书,转身对父亲和母亲大拜三次,最后抬头,坚定的目光中泛着红:“父亲母亲,卓翼就此告别,您二老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让妹妹健康成长。”
说罢,再一次磕头,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淤青,转身决绝离开。
孤傲,坚定,在小巧的身子上淋漓展现。
西昌侯夫人不忍女儿就这样离开,扑进丈夫的怀里痛哭。
摇篮中的赫连雪,这个被卓翼亲自赐名的孩儿,似乎也感应到至亲之人的离开而哇哇大叫。
卓翼离开的五年后,大雪已经将整座侯府盖上了白被。
战争了几十年,已经将王国的国库亏空,百姓流离失所。
一方诸侯西昌侯不忍城中百姓受难,将所有家财全数散去,才得以包住城中数百个新生命。
王宫再一次下达命令,快马加鞭,抵达西昌侯府:
“奉,天承运,尊王诏曰,西昌侯嫡子赫连卓翼骁勇善战,屡立奇功,扫平北戎,南定蛮族,王上特封为兵马大元帅,兼摄政王,并授其父西昌侯定国公之职,赏金千两,银万两,布匹一百,钦此!”
“臣……遵旨!”
西昌侯此刻六十五岁,垂垂老矣,还是由夫人的搀扶下,才颤颤巍巍着身子接旨。
满脸的褶子又加深了许多,枯黄的老珠饱含泪水:“大人,我儿何时能归?”
传旨太监作揖回礼:“国家未定,将军不归,大元帅天赋异禀,真乃神人,您且安心,等待即可。”
北部大本营中,十五岁的赫连卓翼早已褪去了闺中女儿的娇气,脸颊上布满粗痕,嘴唇干裂。
外面鹅毛大雪,空气异常寒冷,露出袖的双手全数皲裂,有些地方已经化脓。
她严谨着态度,不断的和将士们商量对北戎的最后一击。
陈旧的羊皮地图,简陋的桌椅板凳。
军帐角落的干草,是她每天休息半个时辰的安乐之所。
“各位将军,根据探军的消息,北戎主力往西撤离,我们必须要将西门关在三日之内拿下,掌握城内的粮食布匹,否则让他们先到一步,定会对我军形成致命打击。传令下去,即刻拔营进军,朝西门关!”
“末将遵令!”洪亮有力的声音铿锵传出。
大军浩浩汤汤,冒着严寒,鹅雪,开启将近三十公里的行程。
厚实的雪达一尺,埋没了士兵们的膝盖。
王上昏庸,只知享乐,不理会边关将士安危。
夹着薄棉的衣服根本御不了寒,一路上,被冻死路上的士兵超越十人。
部队前方,卓翼手握缰绳,带头的她为了激励将士们的斗志,褪去薄衣,只着一件棉布,露在铠甲外的双臂早已通红,汗毛冻僵。
她时不时的回头观望,查看军情。
就在距离西门关的五里之外,天色忽然变得通红。
“元帅,小心有诈!”她身边的将军策马上前护住卓翼,警惕的看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