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被送上断头台的?在回忆里,好似是被人陷害,那一切来的都太快,让我措手不及。”
“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介怀?”云景宽慰道。
“对。”星阑赞同的点点头,“对了,司警局为何会忽然重新审讯?”
“这一点你得谢谢我们。”云景露出洋洋自得的模样,那翘起的下巴都可以拿起来当炒铲。
星阑啧啧了两下:“你的脸皮是真的厚。”
“难道不是么?若不是你打草惊蛇,也不会让他们那么快收手,而我也不会让岩陀兄调动司警局的势力,将尸体重新检验。”
“岩陀兄?你说的可是慕岩陀?”星阑问道。
“你知道他?”
“听过,是赤县大陆赫赫有名的神医,这等名号怎会没听过。走,咱们去接慈妨。”
傍晚,星阑独自来到校长室。
当唐重华看清来者之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不似之前那般自然,但还是起身欢迎她。
星阑将门关住,根据熟悉的记忆坐在太师椅上,从手帕里拿出那已经死亡的蛊虫放在桌案上。
唐重华眼神稍滞,他抬眼望向星阑,哪知星阑只是闭目沉思,连多余的问候语都没有。
重华紧抿薄唇,双手放在桌案上不知道要做什么,尴尬的气氛继续尴尬。
香炉内的沉香已经燃尽,袅袅的白烟消散不见,重华才开口道:“原来你早就察觉了。”
星阑眼皮微微一动,但还是没有睁开眼,平静着语调:“是你太心急。”
唐重华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嗯”了一声,浓厚的鼻音让氛围都平添几分沉重。
“夜闯宿舍,的确是我最错误的决定。但是星阑,我从来有想过你们竟然会有勇气去靠近水火不容的风口浪尖,那里很危险,你们会没命的。”
“你以为是我想碰么?若不是被迫成为嫌疑人,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所有嫌疑,我会这么做么?谁不希望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星阑回应道,淡淡的语气中,就像是看透了红尘的老和尚,在中山之巅,迎着朝阳打坐。
“对,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针对你,司警局确实冤枉你了。”
“那慈妨呢?既然是你们内部的矛盾,为何要牵连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她的母亲怀胎十月将她带到世间,就是让你们来做无聊游戏的筹码?”
“星阑,我明白你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得了的。”
“我不知道,这个蛊虫我没有声张是对我最好的退路。
你们知道的,若是我将蛊虫的事情说出去,敌对你们势力的人一定会顺藤摸瓜,有千万种办法让令师氏吐露真情。
到时候你们的把柄被别的势力抓住,估计,谁都不好受吧。”
星阑每说一个字,唐重华的心便会沉上一分,在话语说罢,他已经低下头,额头上乍红,青筋暴起,十指不断的乱绞。
万千情绪最终化为一个词:“多谢!”
“校长,我是来学习的,所以,我不希望趟这摊浑水,我不希望,估计大部分学生也都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只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读书,最后找到好的路途走下去。”
星阑说完这些话,便站起身,朝唐重华九十度大拜。
“你这是做什么!”重华连忙绕过桌案将星阑扶起来,“我们是朋友,我向你发誓,一定不会让浑水溅湿你。”
“那就多谢了,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星阑微微一笑。
但谁都能看出,这一次她笑得是多么的生疏,生疏的好似隔绝了光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