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明里的，暗里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都会为你办到，哪怕是要我的命。

沐雨汐眼中赞赏更甚，她交代他的除却安顿域城百姓外，其余却是等她将域城的事情解决后才循序渐进，没想到石渊不过短短几日便开始，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不得不说，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旁人望尘莫及。

石渊略带羞涩的躲过沐雨汐赞赏目光，眼睛却像无意间撇过玉千殇，虽然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谁，但无疑他在沐雨汐心中极其重要，对他而言，这是一个令他颇为忌惮的人。无论是他身上强大的气息，还是他在沐雨汐心中的地位。

沐雨汐和石渊之间难言的默契，令远处的玉千殇凤眸变得如寒潭般幽深冷寂，许久，他单手负后，转身离开。

早已被玉千殇身上威压压制得几乎喘不过气的末离跟上玉千殇的步子。

一阵风袭来，末离清楚的看到玉千殇负于后面的云锦袖中飘出一阵粉末。

他如常，默默无言的跟在玉千殇的身后。

待沐雨汐和石渊聊完，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本站在身后的玉千殇早已不在。

“本想向你介绍一个人，但他已走，便下次吧。”

少年毫不在意沐雨汐说的话，此时他的眼中像是盛满了星光，“沐大哥，过几日，域城的集市，夜市便会出现，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好。日后你也不必太累，生意上的事情不急，要出来经常走动。”石渊心中背负了太多，鲜少有如此轻松的时候。

“谨遵沐大哥的教诲。”石渊一本正经的拱手朝沐雨汐作了一揖。

沐雨汐看着他，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既视感，她欣慰的拍了拍石渊的肩膀，“你长大了，该是娶媳妇的时候了。”

石渊笑着脸突然僵了一下，“沐大哥，我，我不想娶妻。”

沐雨汐看着他不自然的反应，不禁打趣道：“莫非已经有心上人了？”

石渊听到沐雨汐的话，不禁想起那天在宅子里看到的场景，脸上突然升起红晕。

这小子真有喜欢的人了？沐雨汐挑挑眉看着年少还不懂得掩藏心思的少年。

继而想到古代人都早熟，便了然的点点头，“喜欢便去追求吧。”

石渊瞪大眼睛看着她，真的......吗？

“我喜欢......”不待他将剩下的话说完，只见末离那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裂痕，他施展轻功，来到沐雨汐的面前。

“沐大人，我家王爷被人缠住。”

沐雨汐丹凤眸一冷，“带路。”

石渊落寞的看着沐雨汐的背影，嘴边的你字来不及说出，便被苦涩的吞咽回去。

“你跟本小姐回去，本小姐保你吃饱穿暖。”

沐雨汐刚到，便听到这么一句话。

旁边站了几个小厮，将玉千殇围住。而玉千殇站在那里，背影看过去有丝丝可怜。

而旁边零星站着的几个看热闹的人羡慕的看着玉千殇，域城元气大伤，能够吃饱穿暖是件极其稀罕的事情。况且，这个女子是宋员外家的小姐，长相在域城也是排得上号的，家底又殷实。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蓦地有一丝不舒服，“这位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背对着沐雨汐的玉千殇听到沐雨汐的声音，升起了一股隐秘的愉悦。

宋明月不悦地转过头，却在看到沐雨汐的脸时，只觉呼吸一滞，眼中冒出星星。

“你也跟本小姐回去。”不似方才的温和语气，直接命令。

不知为何，说完这话之后，宋明月觉得背后一凉。

沐雨汐皱了皱眉头，“你是谁？”

“在域城，竟然有不认识宋小姐的？”

“域城元气大伤，宋小姐长期未出门，有人不知道，也是正常。”

“话说，宋小姐虽然喜欢当街强抢民男，为人放荡不堪，但她姿色不错，说是她当街抢，但几人是自愿？尤其域城经历了饥荒，也就宋小姐家里能吃上饱饭了。”

“是呀是呀，可惜我入不了宋小姐的眼。”

人群中，不时有人摇头叹息。

宋明月得意的看着沐雨汐，她已经看到沐雨汐如之前的男子一样答应的场景。

“你家底很殷实？”沐雨汐兴味的看着她。

一听这话，小厮中便有人用白痴的眼光看着沐雨汐。

“宋小姐家要是不殷实，恐怕整个域城没有几个人家能吃的上饭。”小厮甲道。

“就是，域城饥荒最重的时候宋小姐家里的狗都比很多人吃得好。”小厮乙道。

“他不是域城人吧。”

“也不知道从哪个小山村里出来的。”小厮丙鄙夷道。

宋明月抬高下巴，“现在域城能吃饱的人家不多，你跟了我，不仅能吃饱，伺候好了本小姐，本小姐还可以让你吃大鱼大肉。”

“我记得域城闹饥荒，皇上下旨让家底丰厚的富商捐出银钱，粮食。”沐雨汐眼角微挑的看着宋明月，““宋小姐家底殷实，为何不愿救济域城百姓？宋家竟敢家里抗旨不尊？”

宋明月哪里知道这件事，“本小姐家的银钱，凭什么白白送给这些刁民？”在她的眼里，那些平民饥荒饿死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谁让他们不投个好胎？”

即使知道这是在视人命为草芥的古代，沐雨汐也无法接受人命被如此轻贱。

她不是好人，但从不曾对无辜弱者动手，他们何其无辜，在受着压榨的同时还被人如此看待。

沐雨汐笑意渐深，很好，宋家！宋明月！

“如果有一日宋小姐家道中落，只能以乞讨过活，那也只能说明宋小姐命不好喽！”

宋明月一怒，“我宋明月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沐雨汐话语中对她的不善。

“宋小姐出门前，宋员外没有向你交代什么？”欧阳锋未倒之前，很多人都爱去府丞府“做客”，但这个域城同样有名的宋员外她可从未见过呐。

话题跨度太大，宋明月未反应过来，“少废话，来人，给本小姐绑了。”

以前在域城宋明月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以前还有欧阳明一起相互嘲笑。如今欧阳锋倒了，域城没了欧阳明，她就是老大，还有谁敢动她？

沐雨汐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你们试试看。”

那些正欲上前的小厮不知为何只觉背后一凉，脚步亦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