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厉声道:“他说过这些话,老爷子亲耳听到的!”
苏瑞说:“是,他是说过,你不想想一个自我保护这么重的孩子,还说出了那样一段话,是被逼到了怎样的地步!况且,说了又怎么样,他不过是个孩子,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教就是了,用得着把人往外赶吗?用得着被全村孤立被欺辱着几年的时间去学习道理嘛?什么当做自己的孩子,掏心掏肺都是屁话,不过是因为,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会心疼,说放弃就放弃,也不顾念他从小颠沛流离,从小受尽苦难,你们竟然继续往他的伤口撒盐,甚至还要多加几刀。”
有村民听到这里落出不忍。
郝氏看出了村民眼中的动容,立刻撒泼大哭:“我真是命苦,被人这么泼脏水诬陷,大家要为我做主啊,我要是对卿尘不好,卿尘能这么白白胖胖吗?”
“是啊,是胖啊,虚胖而已,胖得面无血色,常常晕厥啊。他怎么胖得你自己清楚,不胖的话,怎么让他替你儿子服徭役而不招人非议。”
郝氏大声反驳:“我儿子身体孱弱,那是卿尘主动提出要代为服役的。”
苏瑞点头:“身体孱弱可以捐钱免去一年徭役,但你哪愿意,卿尘的命哪比得上几个钱重要,推出去帮两个儿子挡了徭役又省了银钱,真是好用啊。”
郝氏跳脚道:“你胡说八道,是卿尘自愿的,而且,我,我,我为什么要对待卿尘不好啊?虽然他是白眼狼,我也不至于把他当长工看。”郝氏说不出道理,把矛头一歪,转移话题。
苏瑞不解地看着她:“是啊,为什么呀?你们现在的一切都是源自卿尘母亲的自我牺牲,她含恨而终,留下唯一的儿子,你们应该最心疼他,最真心待他,为什么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李氏趁机道:“因为这都是你的诬蔑!虽然是卿尘不好,我们始终把他当做亲人看待!”
苏瑞笑了,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冰封万里:“得了吧,刚才卿尘被人奚落,两位可没少笑,亲人?你说笑呢!为得是什么,我不点破就真当人不知道了,你们自己清楚,就是想把老爷子的钱牢牢攥在手里呗,一个子都不愿给卿尘!人在做天在看,是非自有道,不过,你们都不是人,当然没有心。”
“你胡说!”
“是吗,既然比自己的孩子还心疼,那就分出个五十亩地出来给卿尘啊,五十亩地对比你们所拥有的五百亩良田,不多吧?肯吗?”
当然不肯!
陈光烨跳出来道:“那是陈家村的地,不能给外人!”
“那就给钱啊,五十亩地折合成银子也行啊,现在就给!”
“我……”卿尘两位舅舅和舅母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满脸青白。地不愿给,钱也不愿给,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丑陋面目昭然若揭。
到此,是非黑白,已经水落石出。
苏瑞一人站在黑幕中,却是唯一的光源,照出了一切丑陋,村长一家欺负卿尘无依无靠让他入赘免得女儿嫁不出去,陈天河忘恩负义,他的儿子媳妇不顾亲情为了钱财可劲作践卿尘,在场所有人但凡有点良心,都看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