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椀只好将其剑柄一抓,别在了身后,自行开路。
天不知何时,开始染上了些阴霾,她恍惚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底的乱草堆、乱躺的碎石,一起磨揉出淅淅索索的声音,身上也覆起了些凉意,若不是身后尚还有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碎碎对怼,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闯了一个鬼屋。
她这大半年也不是没有过一个人独闯的,唯独今日,这诡异的气氛,竟有些让她犯怵。分明眼前之景,已是司空见惯,怎么她这心里,就是有些没着没落的。
“球球——过来。”她径直抬起手,便裹了它过来,这才断了它继续哑着嗓子骂骂喋喋的行为。
它不解得看向伊椀,见她面色凝重,霁色褪去,也收了斗气的心思:“这是怎么了?”
“我感觉有些怪,可是又说不上来。”伊椀揉揉眉心,不该啊,她在宫里休息了这几日,不可能因为休息不够而疑神疑鬼啊。
球球开始耸了耸鼻子,小声道:“魔气就在前面,但是现在我们这真的没有什么危险——除非......是什么能够超过我生来灵识的危险。”
伊椀便将它小脑袋一揉:“能超过你灵识的,估计就是你娘亲了,没事,可能是我最近有些敏感了。”
肖墨在旁边听得安静,神色严正,待师尊话音刚落,他才靠过来,又扬起笑,借机扯了它小尾巴:“你可别吓唬师尊。”
球球这回学了乖,将尾巴一夹,不再搭理她。
伊椀尽力调节了自己有些低沉的心情,加快了脚步。等走了半里路之后,她突地一定,侧了耳,感受着脚底隐隐升起的晃动感。这震颤,一波接着一波,虽然不大明显,一般凡人无法感知,但在伊椀神识里,这感觉却是无限放大。
就像是有座火山,现在虽然只是跳出了些零星熔火,但迟早会剧烈迸发一样。
球球“叽”的一声,支棱起了耳朵:“就在右边!快了快了!”
伊椀直接掐起一个闪身诀,嗖的一下便朝着那个方向移去。肖墨面色一沉,踢开脚边石子,紧追上前。不知为何,他脉搏也有些加快,不同往日,看来这里,真的有些不对劲。
“嗥——”
伊椀猛地刹住脚步,差点将怀里白泽甩出去,好在她下意识护紧了些,它周身也只是一蹦。她轻咬下唇,带出些血红:“你听到了吗?”
球球没说话,但身子不由心控,微微有了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