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的氛围有些尴尬，甚至于瞬间冷寂了下去。

姜石眼神微眯，扫过那些拿着至宝的圣人，没有言语，最后落在了万花老妪的身上，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在这方小混沌，只有你有方法离开？”

“不错！”

万花老妪淡然一笑：“小混沌超脱于每一个混沌纪元之外，进来都得想尽办法，至于出去....这小混沌创造出来，进来的人就没想着出去，又怎么出的去？”

见到姜石面上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万花老妪才接着说道：“况且一旦小混沌同外界打开，就可能打破超脱的维度，引来莫名的恐怖。我看你根本不会留在这小混沌，到最后说不定还会尝试破坏这小混沌，才把话直接摊开，免得最后两败俱伤。”

姜石也回过味来，这些状态颇差的圣人，是认定了自己无法离开，即使将所有至宝给了自己，照样是留在这个小混沌世界之中，才会个个一幅饥不择食，假装傻乎乎的同自己交换资源。

绕道最后，小丑竟是我自己？

那交给姜石真理之章的骸王擦了一下身上的污秽，才淡然说到：“我们将至宝同你交换，是真心的，换了就是你的，我们也不会要回来。但万花所言也是真的，我们确实不知道生灵可以离开的方法。反正这个小混沌没有死亡的概念，我们每个人都是永恒的存在，你如果要破坏小混沌离开，也只能做过一场罢了。”

他们每个人的所处的混沌纪元，都已经破灭，‘存在’的概念都已经被抹除，一旦离开小混沌必然会彻底陨落。姜石进来了小混沌，就是他们的新朋友，但姜石如果执意要离开，就是所有人的生死大敌。

“况且即使你破坏了小混沌，能不能返回自己所处的混沌纪元，都是未知，在这时空混乱的节点，一切皆有可能，你就不怕出去就是纪元之后？嘿嘿，不过我是真有办法，可能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

那万花老妪露在宽帽之外的干枯嘴唇，笑了一笑，已经开始腐烂的手臂，从怀中掏出一颗干瘪的，棕黄色的，手指大小的种子。

这枚种子前宽后窄，只在尾巴处有一丝丝淡淡的绿色，证明其可能还存在一点活性。

姜石看了过去，只觉得这枚种子的存在，似乎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但在其上，有一抹奇怪的空间波动。

“可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石没有开口询问这枚种子的用途，反倒直接发问话语中的漏洞。

“是的，只是可能。”万花老妪大大方方的说道：“我们进来这么久，又没人出去过，更没人想出去，又怎么可能保证什么？不过这枚源花之钥，乃是我当年混沌纪元的空间至宝，出自一位至高的存在。这位存在，定义了所有混沌中，第一朵‘花的概念’。你对这枚种钥注入法力，它便有可能带你返回你的世界，只要你的世界里有花朵的存在。”

“万花，你竟然藏着这样的宝物.....”

旁边的诸位圣人，神色有些唏嘘，发出莫名的感叹。

“不过是一个念想罢了，我们这群人能去哪，我又能去哪？真有勇气追寻超脱的，也不会进来这种地方了。”

万花老妪将这枚种钥握在掌心，沉声说道：“这位道友，你不要想着强夺，源花之钥，无穷纪元，必然只有这一枚，毕竟那位至高的存在也倒在了我们混沌纪元的破灭之中，我稍稍用力，此物就成绝响。”

姜石点了点手指，淡然的将身上所有不用的宝物资源都拿了出来，那头天元界老鼠至尊的积累，在圣人中也是最为丰厚的一撮。

姜石的目光落在所有人身上，开口说道：“你可以换取一半的资源，剩下的，我要那些。”

既然来了，姜石也不打算空手而归，自然要将所有的至宝一网打尽。

“好，我换！”

万花老妪将手里的种子丢给姜石，颤抖着从姜石的手里扒拉过一半的资源。

只一刹那，海量的天材地宝，被万花老妪磨碎，化成最精纯的元气，缓缓吸收进身体。有了这些元气的补充，她身上腐烂的状态，诡异的缓解，恢复，痊愈，向死而生。

而剩下的所有人，在看到万花老妪这副表现后，也都是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各种有用没用的至宝，都丢给姜石，默默拿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再强大的至宝，在这小混沌，都没什么用。如果让这些圣人在进入之前再选择一次，他们宁愿带更多的灵机之物进来，也不会带这些耗尽千兴万苦才得到的至宝进入。

姜石也不清点，手一翻，将所有的东西收好，才接着问道：“敢问一句，你们所谓的混沌破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