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致鸳摩挲着茶盏,皱了皱眉,问。
“季将军在的时候会派人在我所在的营帐把守,我被保护着,所以不会有人到我这里来造次,我自然过的也就好些,如今季将军死了,他以前的部下就只剩下江凌顺那几个人了,凌顺与我不合,自然也不会护我,才这般落魄。”裴齐玥十分羞愧的说到。
“你既是季将军的旧部难不成没有自保的能力吗?为何还要人保护?”致鸳不理解。
“我的确是季将军的旧部,但我是军师,是文人,并非武将,更是不盛武力,所以自保才如此困难。”裴齐玥没了那番骄傲,脸上只有用来掩盖羞耻的笑容,但那笑容依旧是温柔的。
“他们这般待你,你为何还能这般温柔的笑出来呢?”致鸳觉得这人有趣,嘴角勾了勾问到。
裴齐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致鸳,对她的关心颇感欣慰,愣了几秒之后,笑了出来。
“他们如何待我是他们的事,我不能如他们一般作为,不然岂不是与他们沆瀣一气,成了乌合之众了么。”
“裴公子到是高雅之人,呆在此处可惜了。”致鸳寒暄着,微笑的看着裴齐玥,觉得此人到是不同于其他。
“哈哈哈哈,姑娘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不舍得此处而已。”裴齐玥苦涩的笑了笑,说到。
致鸳没说什么话,看着裴齐玥,觉得这人也不是如表面一般干净单纯嘛。
“好啦,那可以给我说说季将军的事了吗?”致鸳笑眯眯的问到。
“当然,裴某愿如实奉告。”裴齐玥觉得致鸳不像是什么坏人,最起码不是那种一上来就不闻不问对他一顿毒打或者一顿责骂的家伙。
“那裴公子可还记得当日季将军是怎么过来的?”致鸳认真的问到,袖中的留音石一早就已经开始运作了。
“记得,当时是傍晚,天马上就要黑了,我刚把帐内的蜡烛都点起来,江凌顺就火急火燎的扶着受伤的季将军过来了。”裴齐玥依旧面上带笑,但是眼中尽是认真。
这人真奇怪这明明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那你可还记得季将军伤的哪里?”致鸳往前凑了凑,认真的问。
“记得,是左边的手臂,手肘之上肩膀之下有一条被刀砍伤的大约一个手掌那么长的两指左右深的伤口,我当时给他缝合过了,但是由于缝合之时麻药用完了,他在缝合的途中便疼晕过去了。”裴齐玥说得十分仔细,每一个细节都很仔细。
“那季将军可是在那时不治身亡的?”致鸳问,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并不是,那刀伤只是些皮外伤,不至于不治身亡的。”裴齐玥笑了笑,以为是致鸳无知。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季将军怎么会死呢?”致鸳听着裴齐玥的话松了口气,紧攥着的拳头也松了些。
“我也不知道季将军究竟是怎么死的,季将军昏迷之后,我与江凌顺就一直在旁边守着,季将军也没有什么变化,我们就以为他是睡觉的,不成想第二天早上他就断气了。”裴齐玥说到这里没有了笑,满眼是愧疚。
“中途一次也没出去过吗?”致鸳有些怀疑的问到。
裴齐玥被致鸳一问,觉得有些不对劲,裴齐玥认真的回想起来。
“出去过,江凌顺被部下叫走了,说是有要是汇报,然后就剩我自己,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帐篷外面有动静就出去查看,回来之后季将军和我出去时并无差异,所以我一直以为季将军是在休息,就没有多想。”裴齐玥突然想到,说到。
“出去了大概多长时间?”致鸳继续问到。
这就对得上了,那就是称裴医生出去的时候,被下了毒手。
“大概半个时辰,可是帐门口有士兵把守,帐篷也没没有破损的痕迹,我一直都没想出来究竟是谁能做到让把守帐门的兵将那般不在意,让那人杀了将军却丝毫不起疑,还安然无恙的走掉了。”裴齐玥很是苦恼的看着致鸳,说到。
“你的意思是事后追查此事的时候,并没查出来有人出入你的营帐?”致鸳问到。
“是。”裴齐玥很纳闷的说到,看着致鸳很是愧疚的样子。
致鸳沉默了,低下头走这么,脑中静静的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性。
“好,多谢你的配合,我会尽快查明真相的,今日我就先告辞了。”致鸳抬起头看着裴齐玥认真的说到。
“那就多麻烦你了法理官大人。”裴齐玥又是满脸的笑容,说到。
致鸳愣了愣。
“你怎么认出我的?”致鸳有些懵,问到。
“我觉得没有哪个司法院有您这等倾城之人了,斗胆一猜,看来是我猜中了。”裴齐玥笑着说到,脸上到是高兴得很。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承认了,今日多有叨扰,在下告辞了。”致鸳莞尔一笑,说到,作揖行礼,抬步走了。
“恭送法理官大人。”裴齐玥也弯着腰作揖行礼,嘴里高声喊到。
裴齐玥看着远去的致鸳嘴角勾了勾。
果真如传闻中所说,清廉公正,丝毫不懈怠呢。
致鸳出了那小茅屋,往颜坤涵那里去,一路上心不在焉,在想着什么。
这案子绝对不简单。
致鸳认真的看着前方,加快了脚步,往颜坤涵那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