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仰着脖子,唇角勾起不屑的弧度,“我稀罕你屑不屑,老子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要是还顽固不化,拼死抵抗,就别怪我下令让人冲进去,你那一城的老百姓,都会一个不落的死在我们弯刀下。”
阿木尔说好一盏茶的时间,就真的安安静静在城下等着。
藏在草丛中的叶粢心中惴惴不安望着那城墙上的上官行,此刻阿木尔手中攥着他心爱女儿的性命,要用这一城的性命换他女儿一人的性命,怕是上官行此刻也是进退维谷,一边是心头肉,一边是千万条活生生的性命,他到底会如何抉择?
叶粢对这个上官行并不了解,也不曾听说过此人姓名,所以她无法根据此人的品行来揣度他可能会做出的抉择。
除了央烽告诉她仅有的城中消息和蛮人部落联合攻城之外,她甚至不清楚城中还剩多少物资和军民,这城若是一直守着,到底能支持多少日?
一盏茶的时间不长,阿木尔似乎有些困乏,坐在马上的身体有些摇晃,随即不耐烦的给旁边的军师使了个眼色,那同样红发的男人,拔高了声音,带着一股狮子吼的磅礴气势。
“上官行,到底降或不降?”
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行仿佛一座石化的雕塑,一盏茶的时间里就这么敛目站着,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只有旁边的副将时不时附在他耳边低语两句,然后他才轻启唇角,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
一旁守城的士兵也是各个面色冷漠沉静,仿佛丝毫不担心自家主将会临阵变节,将这一城的性命送进蛮人的屠刀下。
“不!”几乎是在上官行虎啸一声,城头上无数支箭矢仿佛从天而降的飞蝗,密密麻麻射向城下穷凶极恶的蛮人军队。
阿木尔没有想到上官行趁着考虑是否献降的时候,居然暗中设计,抢先发难,军师眼尖,赶紧取下马儿身旁悬挂的盾牌,一边举起盾牌挡在阿木尔身前,一边朝四周大喊,“退!往后退百丈!”
这个距离他们简直是送在上官行面前挨刀子,军师一边在心里暗骂上官行卑鄙,一边护着主将阿木尔往后退。
阿木尔的亲兵见自家主子中了别人的设计,于是赶紧涌过来,举着盾牌护着他往后撤退,阿木尔吃了上官行这一招暗算,心里怒火中烧,他来不及发泄,只能抱头鼠窜,赶紧逃离此地。
城墙之上的上官行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话却比方才多了许多,他朝着抱头鼠窜的蛮人部落逃离的身影大吼,“给我上火箭,毒箭,投石,不能让他们活着逃掉!”
城墙上的士兵们一声“是”,仿佛震天惊雷,士兵们手疾眼快,从竹篓里换上了带了毒的箭矢和浇了火油的箭矢,铺天盖地射向慌乱逃跑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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