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还有人能活下来?”
老兵将瓷碗中浓汤一口饮尽,咂舌自言自语。
“莫老,你说啥呢?”
几位年轻将士随手拍下肩头那从城门涵洞上洒落的灰尘,随口问道。
“我说啊!这兽潮也没啥可怕的,汉唐将士千千万万,只要等援军一到,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老兵将瓷碗放下,将腰间的烟斗拿出,凑着篝火点燃重新塞好的劣质烟丝。
一口烟雾喷出,辛辣的烟气让几位年轻的将士忍不住咳嗽起来,身子却在这辛辣的烟味下竟然暖和了不少!
“你说这兽潮是怎么来的?听说西疆三十六城整整数百万百姓葬身兽口!”
“会不会是黄沙大漠后的异人搞鬼!”
“切……”
“要是异人有这本事,至于被我汉唐压制在极苦的黄沙大漠之后苟延残喘!”
……
“莫老你说呢?”
几位年轻的将士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到最后纷纷转头,看向美滋滋抽着大烟的老兵!
“管那么多子干啥,能活着不就行了。”
“小虎子,你媳妇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可别死在这里了!”
老兵用烟斗指指给自己端汤,一脸憨厚的年轻将士。
“就是、就是,虎子也是倒霉,昨天刚成亲,还没来得及洞房,就被召回来了!”
“虎子你可别让人家新娘子才新婚就守寡了!”
“……”
几位剑门关大门后的将士不由的将话题跑偏,而城门外是早已堆满的魔兽尸骸,脚下是快尺许深的暗色血流。
“想安度个晚年都不能如愿啊!”
老兵喃喃自语,站起身来,嘴里叼着烟斗从城门涵洞里走出,挥挥手喊道:
“小子们,老头子出去走走!”
“莫老小心些啊,别摔着了!”
围坐在篝火旁的将士有人高声喊着,提醒背着双手,慢慢走出城门涵洞的老兵注意些脚下别摔了。
……
“胖子,你再不想办法,估计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李一书感受眼前黄金巨蟒越来越暴躁的气息,朝着张富贵不停的打着眼色,睫毛都眨的飞起,一旁的张富贵却是半点动静没有。
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真被恶心到了!
环顾四周,数十丈大小的古树此起彼伏,哪怕是寒冬里难得的雪后艳阳,也无法将阳光透过厚厚的树冠洒下,使得整个关山密林之中显得异常的昏暗。
“吼……”
黄金巨蟒再次一声咆哮,似乎对李一书和张富贵两人已经极为不满,甚至愤怒!
颇有一番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即视感!
等等,买路财?
李一书突然之间似乎抓住了重点,只是在记忆里,平日里他就过得紧巴巴的,形意门又是管吃、管睡、又不管薪水的大众门派。
就算是两月三次的猎杀魔兽,也不过是和张富贵一起捡漏弥识境界的低阶魔兽,也是挣不到几个钞票。
又不像张富贵一般那么会搞钱,所以在形意门十年下来,几乎是半个石子都没有存下来,这就有些麻烦了啊!
“张富贵,张富贵!”
李一书试探性的喊喊,也没指望失了魂的张富贵能给个反应。
李一书再次翻遍的全身,确认半个铜板没有,同时更加震惊同为师兄弟的张富贵的搞钱能力!
“啊啊啊……”
张富贵鬼叫一声,上蹿下跳的将身上为数不多的外套扯掉,顺手将脖子以上的黏液擦掉大半。
“张富贵,下车还要付车费啊!”
李一书一声大喝,提醒张富贵掏钱买单,眼见张富贵全身上下脱的就剩件裤衩,顿时脸色就拉垮了下来。
除非这胖子能裤裆藏金,或者有空间类的灵宝,不然从哪里看都不像能再拿出黄金来的样子!
“这我哪知道啊!你看我还像有银钱的样子吗!”
张富贵冻得瑟瑟发抖,好在身上脂肪足够厚实,还能扛个一时半会。
“吼……”
黄金巨蟒又是一声嘶吼,一嘴的大白牙在咧在张富贵头顶三丈,简直比树冠上的白雪还要铮亮。
明显是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的赤色眼珠,明显不怀好意!
“等等!”
张富贵突然开口,右手伸入裤衩之中,让李一书瞬间惊为天人,难道真的裤裆藏金!
“收银票吗?”
张富贵从裤裆里掏出一张折叠成半寸大小模样的银票,随手抖开。
银票正面印着一座隐藏在云雾之中的楼阁,云雾之下是价值一百两黄金的面值,背面则印着“云坊阁”三个金边大字,大字之下是特有的防伪图案。
李一书擦了一把冷汗,还好不是掏出一块大金锭来,不过这个张师兄果真不是一般人。
李一书和张富贵眼见黄金巨蟒赤色的眼珠乱转,从两人身上挪开,杀气似乎也消散了一些,心里不禁一喜。
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