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多不见，白鸢的气质和样貌也依旧和苏紫玉那么相似。

就连苏紫玉见到爹之后增添出的那种超脱气质，如今的白鸢身上也不知为何有了。

领路的弟子知趣退去，塔上只留了苏紫玉和白鸢二人。

白鸢站在高塔上，眼神复杂的望着渡血城的忙碌景象，感慨道——

“没想到，七年多没回来，这里竟然变得如此热闹。”

苏紫玉淡淡一笑：

“要是我想，这里能更热闹。”

白鸢神情严肃：

“……幸亏你不想。太热闹了对我们来说是一种灾祸。”

见白鸢似乎心事重重，苏紫玉也失了笑脸，严肃问：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白鸢望着苏紫玉，眼神中带着疲惫。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出的话惊世骇俗——

“这些年，我其实已经离开了碧波界。”

苏紫玉瞪大了眼睛，惊讶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鸢一笑，仰望苍穹，淡淡道：

“或许是因为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别，在碧波界历练的时候，我被一个奇怪的男人看中，掳去做弟子，并强迫我认他做了师傅。师傅带我去了一个名叫龙神界的中界，他是那个界的高手，待我也还不错。”

苏紫玉一愣：

“……碧波界还有那种高手隐藏着？”

白鸢点头：

“据我师傅所说，这种人还不少。大多数都是为了执行某项秘密任务，还有一部分是单纯觉得有趣，便来这里游玩，顺便找一些看中的修士当弟子，就像我师傅那样的人。”

苏紫玉不解：

“既然你师傅对你很好，那你为何还要回碧波界？”

白鸢笑容淡雅清冷：

“对我再好又如何？我已经认了涅槃老师为师，不会再认任何人为师，我只是假装配合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机会回来。而且……我也舍不得将你们丢在这里。”

说完，白鸢从芥子袋里取出了一枚玉符，郑重递到苏紫玉手中：

“这枚玉符是我那龙神界的师傅送给我的，可传送一人去龙神界。这玉符的规则很严，就连赤霞洞府里的人，只要是有肉身，就一律不能传送。若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你自己就用这玉符离开吧。”

苏紫玉冷冷推开那玉符：

“我不要。我是凌云门的掌门，要么就一起走，要么就一起留下拼搏，我不可能丢下所有人自己离开。”

白鸢硬塞到了苏紫玉的手里：

“话不能说的太绝对，或许有一天，真的需要你一个人离开呢？我还有其他联络龙神界师傅的办法，这不是我唯一离开碧波界的办法，所以你也不用感到不好意思。”

苏紫玉觉得白鸢说的也挺有道理，便接受了白鸢的好意。

这世上的事，确实什么都说不准。

白鸢能如此贴心，她该感到开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