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阵总,委屈你了。”张监事听到禀报之后,看向上官陆轻声说道。
“监事大人,标下现在不过是待罪之人,何来委屈。”上官陆起身笑着说道。
“上官阵总,···”张监事看向上官陆,吞吞吐吐的。
“上官此番入京,这一路应是诸事烦扰,此去一路还要叨扰,还望大人体谅,无端祸事,皆因标下而起那两伍军纪军的弟兄需容标下到京城之后再做表示。”上官陆看着欲言又止的张监事,并不愿透漏太多,此次也得书生即使示警,天煞行事毒辣,只能入夜之后在张监事的帮助下躲避在他的篷帐内,待天煞刺客行事成功之后,由书生他们去解决。
“本监知晓了,上官阵总自己保重吧。”张监脸色不断变化,最终还是看着上官陆轻声说道,张监事没想到上官陆给他说的是这个事情,本想将半仙的安排告知与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看着上官陆离开篷帐,一直守在张监身边的军纪军旗总开口问道:“监事大人,这上官陆不过是一介阵总,为了他折损两伍的弟兄,值得吗?”
张监事转身看了看一直跟随在自己的诸位旗总,缓缓坐下身来,静静收拾着茶具:“上官阵总乃是代我五羊受过,你说呢?下令军纪军的弟兄们,全力看护上官阵总,不得有误,倘若上官阵总中途身死,你、我这些五羊戍边老卒颜面何存,朝堂高高在上,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卒子,却忘记了,卒子成阵势可比天。”
沙丘之上,天煞蛇属能够站立的只有那位先天的属主了,屠夫、老齐头也已经退出,只有长虫与之比斗,在熟悉他的武势之后,黑衣人败局已显武势渐渐迟缓、身形开始凌乱,只是因为长虫忌讳黑衣人手中的那柄蛇形剑,这才拖延到现在。
“蛇主,既然来了,还是现身吧,不然你这最后一个蛇属也不复存在。”书生见长虫已经完全控制局面,黑衣人败退也就是在十势左右,朗声说道。
“书生,你不是已经投身军伍,为何会插手武者之事,难道是我蛇属冒犯了枪王前辈吗?”书生话音方落,自沙丘东侧出现了一身青衣的汉子,眉清目秀脸色苍白身材消瘦,没说几句话,便有些气喘,不得不大喘气。
“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出来瞎晃悠了,在你蛇窝待着不好吗?”长虫难得多说了几句。
“长虫,你与我天煞渊源颇深,我可不做计较,但书生、屠夫你们几人却与我天煞并无渊源,屠戮我蛇属兄弟,是不是该给个说法。”蛇主缓缓迈着步子,却一步三丈向书生他们靠近。
“哼,自己的人都管束不了,还有颜面责问我们吗?”屠夫听到天煞蛇主的威胁之意,出言说道。
“天煞行事,还轮不到你屠夫来评述,许久没有出来了,武者同道估计都不识得我这蛇主了。”天煞蛇主语气轻缓的自嘲道。
“蛇主,天煞蛇属三位属主擅杀朝廷戍边将士,难道是遵从你这蛇主的号令吗?天煞铁规什么时间更改的,难道是我等入军伍时间太久,武者这般变动,是我等孤陋寡闻了还是你蛇属脱离天煞了呢。”书生对于蛇主的到来并不意外,对于蛇主的威胁更是毫不在意。
“走吧,是蛇属先违背天煞铁规,刺杀之人乃是五羊戍边校尉,更是我等少主,今日引你至此,不过是借你之口传给天煞,你们如何行事我不管,是否违背铁规更与我无关,但刺杀小主子,便与我有关。”长虫看着蛇主双手开始颤动,上前一步坚定的说道。
“长虫,你是在为难我。”蛇主看着双目坚毅的长虫,无奈的说道。
长虫不再言语,缓缓抽出短矛指向天煞蛇主,屠夫与老齐头也抽出兵刃欲上前帮忙,却被书生给拦了下来。
“此次是我蛇属有错在先,不过长虫,你与我蛇属也恩怨两消。”蛇主面无表情双目坚韧紧盯着长虫,良久之后这才轻声说道,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顷刻间无影无踪。
“老齐头,让牙士将消息散出去,天煞刺杀戍边军士。”在天煞蛇主走后,书生便对老齐头说道,“这只是第一次,从五羊到京城这一路绝不会仅此一次,天煞不会再出现,幕后之人只能遣使死士,我们需提前赶路。”
“死士只要有所防备也不足为惧,况且还有军纪军,不过书生,还有骷髅和千面,不可不防。”老齐头安排完之后轻声提醒道。
“书生,小主子乃是遭人构陷,是不是应该在武者中将消息散出去,这样就算是幕后之人也要顾及一二吧,再者,入京之后,小主子终究还是要经五军都督府监事将军审讯,有此消息,应该也有些帮助吧。”屠夫低着头思索之后对其他几人说道。
“有利也有弊啊,天煞、骷髅二者行事还算有些风骨,天煞十二属各有所长,却声名赫赫,实力不容小觑,今日之后,天煞再无威胁。骷髅皆为女子行事只凭心意,唯一的忌讳便是负心汉,也只是麻烦。将消息散出去,也就只剩下千面了,毕竟千面,是一个有奶便是娘爱财如命的主,而且变换之术精妙无比,这才是最大的变数。长虫,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与千面杨森在伯仲之间,稍后你跟随在张监事身边,守护小主子,我们几人分为两拨,我与屠夫在前清扫,老齐头与其他人在后确保无虞。”书生对接下来的行事做出详细安排。
长虫悄无声息进入营地,以五羊监事普通军卒的身份跟随在张监事身边,贴身守护上官陆。老齐头带着那些伪先天依旧跟随在大队之后,清除漏网之鱼。书生与屠夫带着五人先行在前,提前清理和预警。
大队晨明拔营出发,张监事将两伍士卒被杀囚犯上官陆险些被刺身亡上报皇侍与郭使,结果也不出张监事所料,囚犯既然无恙,大队照常出发赶路,上官陆的囚车依旧如常位于大队最后端。
天煞蛇属违背铁规刺杀夏族戍边军士的消息在武者中悄无声息的散布开来,本就名声不好的天煞更是受尽指责,不过消息在书生等人有意控制下,也只是在武者间流传,及时破除幕后之人在骷髅的挑唆,去除一个强敌。
书生与屠夫在前,不仅事先要查验大队必经之所,特别是游魂聚集之地,但凡行踪诡秘探明乃是行刺小主子,毫不犹豫直接出手,就这样,上官陆在囚车中一直安然无恙随着大队进入京邑境内。
进入京邑之后,书生判定,不管幕后之人是何身份,仅仅因为一个边军校尉,大动干戈排除大队人马刺杀,能够出现的只能是实力不错的独行之人,因此带着屠夫几人后撤找到老齐头几人跟随在大队之后。
眼看着大队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一旦进入京城,幕后之人将再无机会,不管是长虫还是书生,不敢有丝毫懈怠,反而更加忧虑。
进入京邑的第三日,郭盛身边出现一个身着禁军装扮的黑脸汉子,躲藏在宣召使的篷帐内,入夜之后,黑脸汉子走出宣召使篷帐,向营地北方走去。
书生等人自与老齐头汇合之后便将与上官陆囚车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五里,就在营地巡守禁军的边缘以防万一。
黑脸禁军一路畅通无阻穿过半个营地,逐渐靠近上官陆的囚车,因持有禁军腰牌,就连五羊军纪军也无法阻拦。
“千面杨森,我算着也就这几日了,还不算晚。”上官陆盘坐在囚车之内,黑脸禁军刚靠近囚车,睁眼轻声说道。
“原来是你,我应该见过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黑脸禁军听到上官陆有些调戏的言语,并未放到心上,笑呵呵的说着。“想起来了,药郡将军庄,你是当年上官一族的人。”
“不愧是千面杨森,小可却从未忘记,当年那个攻我将军庄的人。”上官陆双眉紧皱目漏寒光紧盯着囚车外黑脸禁军。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能记起不过是因为功法使然,对人脸比他人更惦念些,不过能够让你惦念我,并非善事,最好是消除的好。”黑脸禁军一脸笑意逐渐消散,缓缓上前开始抽出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