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嘭···”
这次不多,只有三颗银色霹雳弹。
“撤,回营。”看到黄烟飘起,海日古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长虫部顺利进入北关,但屠夫却一点都不敢松懈,始终伫立在北关之上时刻防备着鞑子攻打。
半仙在那两名牙士禀报之后便已经离开北关,前往南关,接下来才是整个谋划之中最关键的地方。
海日古回到营地之后,立刻将五羊拥有黄烟,可威胁大圆满的军情禀报莫日根,亲卫千夫长努桑哈收到传信立刻便前往莫日根营帐,却被正在寻欢作乐的莫日根直接给骂了回去,并下令自己身边的大圆满看守营帐,禁止任何人打扰。
五羊军关,下九道,都指营骑兵集结之地。
“江阵总,一旦出了军关,此战或胜或败,就全靠你了,倘若此时更改还来得及。”半仙在屏退众人之后,看着上官陆肃声说道。
“大人,标下年幼,更是初涉军伍,这些时日还是全赖大人、张监、白典关照,标下在此多谢了,此战过后,祈愿我骑兵可大获全胜,将鞑子赶出我神雀境内。标下虽是听命而行,却也是五羊军卒,无惧生死。”上官陆看向半仙,神色坚定,朗声说道。
“江阵总,保重,尽力将弟兄们都带回来。”盯着上官陆看了一会儿,半仙沉声叮嘱道。
“多谢半仙大人,标下告退。”
孟秋下旬,深夜的风已经带有凉意,风向也是复杂多变,时南时北,都指营骑兵所有军伍都趴伏在马背上休憩,五位旗总穿行在麾下弟兄们之间,仔细查看,盔甲是否穿配周全,军备、军械是否妥当,特别是身体外那用麻绳编制的袍子是否捆绑的牢靠。
寅时,上官陆接到半仙的军令:“骑兵准备,随时出关。”
“上官师兄,是不是军关内武者下南关了。”在听过传令军的军令之后,上官陆身边的方宗轻声问道。
“南关外鞑子领兵之人是莫日根,此人虽说自持武力,目空一切,却并非完全是一个自大之人,在南关城关下,有鞑子勇士查探军情,每隔四个时辰更换。”上官陆轻声说着,却对半仙更加佩服,自己所递送上去的军册,也只是利用南、北两关外鞑子领兵之人的性格,声东击西,令莫日根放松警惕,骑兵趁势而行,出关奇袭,至于其他的细枝末节却并非思量到。
“鞑子的早食差不多是在辰时,估计再有半个时辰,便会有出关的军令了。”上官陆收回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更平静一点,缓声说道。
五羊军关南关城墙下,一个个身着黑衣的五羊军卒蹑手蹑脚向早就查探清楚的地方摸去,莫日根所派之人停留的位置并不固定,起初还小心翼翼,给自己寻一隐蔽之所,但这段时日对峙下来,前来查探的鞑子也松懈下来,聚集在两侧山石之间或者是林木下。
“噗”
“噗”
被五羊斥候军卒摸上去的鞑子一个个瞬间身死。
军关南关关墙上,半仙几乎将半个身子从垛口探出去,因为天色的缘故,对于关墙下方发生的一切看不真切,双眼只能紧盯着最西侧,那里也是与斥候约定好的地方,当他们清除完鞑子探骑之后,点燃火折子,晃动三次。
“这、这么快?你们看到了吗?”半仙终于在约定的位置看到三次亮光,一贯小心谨慎的他立刻向身边几人询问道。
“看到了,三次亮光。”
“半仙,三次亮光。”
“吕将军,确实是三次。”
韩监、胡同知、孙典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传令军,传令张监,可以打开南关三门。”
“传令军,传令骑兵阵总上官陆,可以出关了。”
半仙肃声下令道。
南关三门的机栝室,张监本人亲自看守,听到半仙的军令之后便下令军纪军准备好,听从军令随时打开关门。
骑兵已经缓缓进入瓮城,白典亲自查验上官陆的麻绳披风,看着上官陆什么也没说,轻轻挥挥手。
上官陆再次下令各旗总检查弟兄们麻绳披风,确保已经包裹严实,发现发干之后立刻浇水,不管是人还是坐骑都不可有一丝皮肉裸露在外,此战,银色霹雳弹才是关键,这麻绳编制的披风,是这一千三百四十六人唯一的防护,也是骑阵出关胜负成败的关键,不容有失。
“白典,下令打开军关吧,等候标下得胜而归的消息。”在五位旗总、闫监、秦典、老齐头通报无误之后,上官陆看向白典轻声说道。
“通传张监,打开关门,骑兵出关。”白典说完,轻轻拍了拍上官陆的腿,便退向一边。
“各旗依次出关。”上官陆说完一马当先龙马缓缓走过瓮城,进入关门,走出五羊军关南关。
“弟兄们,都活着回来。”
这是此刻所有军关内神雀军卒的心声,无关乎地位尊卑、无关乎实力高低,为出关作战的袍泽送上自己的祝福。
上官陆骑行出南关之后,看向南关十里外,篝火燃起的亮光就是一个小黄点,看不真切,心里却隐隐有些挂念,也不知道军关的弟兄们是否已经清理干净。
南关外鞑子在距离军关十五里左右扎营,营地外并没有布置太多的防御军备,只有一些五羊的制式三才尖刺,不过有军关典房斥候弟兄们,想来不会有大问题。
对于上官陆而言,唯一的困难便是对鞑子营地的不熟悉,倘若其中布局与他们所商定的变动太大,对袭营也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
“结鹰阵束翅冲杀,乙旗、丙旗为双爪、三房牙士为喙、甲旗为尾、丁旗、戊旗为双翅,秦典务,部分粮草军带粮草进入君山向东百里,携带军械粮草军留于军阵,万不可出了军阵之外。”在骑兵各部出了南关关门之后,上官陆立刻下令道。
“职下领命!”
“标下领命!”
······
五位旗总、闫监、秦典务小声答道。
“诸位,随我袭杀鞑子!”上官陆一马当先,策马向南奔去,阵总牙士、监房牙士、典务牙士紧随其身后成鹰阵束翅冲杀的喙部,乙旗、丙旗居中靠后位置为双爪部、丁旗、戊旗居于军阵两侧为双翅部,至于火头军、粮草军、军纪军等皆居于军阵中部位置,双手持刀,背有弓弩,甲旗则为尾部。
“嘚嘚、嘚嘚、嘚嘚!”
上官陆控制着骑兵军阵的速度,尽可能缓慢一些,为了便于战马奔跑,马蹄也并未裹上皮毡子,因此,声响也就无法避免。
五羊军关典房斥候已经更换鞑子军衣与毡子甲,混入营地之中,营地外北部的三才尖刺本就没有多少,已经清理干净,增添篝火中的木柴为上官陆做指引。
在看到营地西北偏北的位置两堆异常光亮的火光,上官陆立刻下令骑兵催动战马,冲入鞑子营帐。
“嘚嘚、嘚嘚······”
完全跑动起来的一千三百余骑,马蹄声令营帐内的巡骑听得是清清楚楚。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夜袭遇袭的角号声响彻鞑子营地。
“杀,弟兄们,确保江阵总可顺利进入鞑子营地。”隶属于五羊军关斥候旗的旗总看向自己身边的弟兄厉声说道。
“确保江阵总顺利进入营地,杀!”
在斥候旗旗总下令之后,尽管所有弟兄都知道这意味着将会永远留在此地,再也不可能回到军关,再也不会见到双亲,再也无法亲吻妻儿,神情无比的坚决,没有丝毫悔意,只有赴死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