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人家好歹是国子监全学所出,文韬武略非我们可比,而且还是神雀较校的天杰。”白典给半仙翻着白眼,小声说道。
“走、走,讲完了,走。”这时,张监看到上官陆已经下了校台,连忙催促道。
午食过后,老齐头与姜愧便带着诸位教习来到上官陆篷帐。
“诸位,操训军卒多日,辛苦了!”上官陆依次向诸位教习行之以武礼,朗声说道。
“不敢、职责之内,江阵总客气了!”
······
诸位教习纷纷说道。
“今日请诸位过来便是有事相商,这千余人水平层次不齐,我们不能以常例操训之。我欲以拳、刀、槊、枪、箭之次序,依次操训,以拳势而言,百边不行就千次,操训时辰也做以调整,从卯时开始至酉时结束。”上官陆缓声说道。
“江头,卯时到酉时,一日的时间仅操训拳势吗?”蔡教习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直至大多数操训不错之后方可更换下一个,而且早食、午食仅限两刻钟,晚食推迟到操训之后,这是这几日,在四日之后,酉时之后,我还有其他安排。”上官陆肯定的说道。
“江头,倘若一日皆操训一种,他们皆为把式不是武者,皮肉、身骨并未蕴养,无法承受这般操训方式,四肢疲软,若伤及身体本源,就算是有所成,也···”自五羊军关监房过来的一位教习担忧的说道。
“不会,一则:这并非长年累月如此,以他们的基础,三五日足以。二则:我会请求白典大人吩咐火头坊单独为我操训军卒提供伙食,加入一些滋补蕴养之物,不仅不会伤及身体本源,对修习亦有大益。”上官陆缓声说道。
“自明日始吗?”蔡教习问道。
“是”
“江头,倘若如此,弟兄们的军械马刀、槊、弓弩应该更换了,现在弟兄们手里的都是自己带过来的,骑兵有别与步卒,还需早做更换为要。”蔡教习沉声说道。
“好,我稍后便找白典大人,尽快给弟兄们更换军械。”上官陆当即说道。
“诸位,在操训之时,我们心里要清楚,并非所有军卒皆用刀,也为枪矛与弓弩,蔡、何四位教习应该更清楚,刀盾、枪矛、弓弩,每人各有所长,在操训之时你们便需留意,并一一记录在册。”上官陆慎重的吩咐道。
······
诸位教习离开篷帐,上官陆也开始提笔撰写所需之物,包括伙食与滋补之物,也包括所需之军械等等。撰写完毕之后,便令姜愧带着文册前往白典篷帐。
白典在姜愧走了之后,心里便有些不适,上官陆仅为骑兵阵总,这般军务遣一牙士,可看到文册上所写之后才恍然大悟,文册之上不仅有如何操作,甚至还有详细的阐释为何如此,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使用何种滋补之物,为何如何等等,并对滋补之物罗列甚多,都是君山山脉常见之物,医师坊多有存储。上官陆早就知道白典三位大人的心思,干脆直接就书写在文册之中。
“心思通透,并不坚守门户之见,好一个妙人。”白典笑着念叨着。
“来人,将医师坊的周医师、还有火头坊的吴军头找过来。”白典对牙士吩咐完,便转身查看工匠坊提交上来的军械册目。
第二日,上官陆卯时准时来到校台之上。
“自今日始,尔等操训皆由我来定,一切听令行事,不得有误。诸位教习,开始吧!”上官陆厉声喊道。
“拳势、冲势!”
“拳势、摆势!”
“拳势、劈势!”
······
上官陆在校台之上如千余操训士卒一样,在蔡教习随口喊道哪一势便打出哪一势,并不遵从拳势原有的顺序,其他诸位教习穿梭在校场众军卒之间,纠正错误的军卒,直到戌时,一天时间皆是如此。
第二天,在上官陆的叮嘱下,蔡教习喊叫拳势的速度稍有加快,到未时之后,校场内已经有人渐渐受不了了,拳势开始迟滞,面目苦涩,脸颊上的汗珠频频落下。
“武者势之修习,无捷径可走,千锤百炼其义自见,拳势、刀势、剑势等皆是如此。”上官陆一边打着拳势一边高声喊道。
“勾势,若行云流水,勾为其魂!”
“摆势,身为基、臂为绳、拳为钟,摆为其魂!”
“冲势,一往无前、拳路大开大合,无阻无碍,冲为魂!”
“劈势,力自腰出,肩臂为把,锤亦拳亦掌,控发自如,劈为魂!”
“压势,身发力,腰为轴,肩臂蓄而发之,压为魂!”
上官陆开始打着拳势,并且将各拳势的精髓大声喊出来,校场内的军卒也开始随着上官陆吼叫,就算是那些已经坚持不下去的,慢慢奇迹般的恢复了一些气力。
在午食之时,早就留意着的诸位教习将特殊的午食分发给上午操训力竭之军卒,这样的操训维持了四天,在典房军吏将上官陆所需文册带来之后,上官陆即刻便让蔡教习分发下去,在每日酉时操训结束之后,所有军卒轮流将文册誊写一边,因为册目较少,只能轮流着来。
十日之后,拳势已经操训差不多了,除了部分军卒因为没有经历过战事,拳势之间缺乏一种狠辣之外,基本上每位被操训的士卒皆将拳势化为自己的拳势,拳势操训完毕之后,刀势、枪势、槊势等就相对简单一点,可就算是如此,也耗费一个多月的时间。
转眼之间便到了季夏下旬,操训也算是告一段落,由把式成就武者才是关键,上官陆也知道操训应做以改变,因此,便再次将诸位教习请到自己的篷帐,以商议接下来操训事宜。
“江阵总,这些时日,血狼蔡教习带着我们已经将操训军卒所长逐一做了标记,可否自此便分开来训。”来自军关的一位教习缓声说道。
“江头,确实应该如此了,组建骑兵刀盾、枪槊、弓弩各有所需,而且骑术也应该提早操训了。”何教习也同样说道。
“江头,还需再增加比校,京邑都指司与黑禁军的弟兄并无战场厮杀的经验,各势之中缺乏悍勇之气。”蔡教习也提议道。
······
诸位教习针对接下来的操训提出自己的看法与意见,上官陆在详细听过之后这才说道:“诸位教习所言甚是,接下来的操训便如此行事。操训时间并不变更,至于具体安排你们商议决定吧。我所交给你们的文册,所有操训军卒手中应该是人手一本了吧。”
“是,行意阐述文册已经人手一本,所有原本已经都收回来了。”蔡教习朗声说道。
“可有详细检查过,军卒誊写可有失误之处。”上官陆有些担心,毕竟操训一千多人中,其中大多数并不识字,皆是托同帐识字之人代笔然后再牢牢记下的。
“所有册本都详细查验过,并且用原本检查他们诵读,所有军卒,无一出入。”蔡教习保证道。
“好,自卯时操训始,至戌时操训终,就算是用食,只要嘴没有被占,所有军卒一刻也不得停歇,就给我大声背诵。”上官陆肃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