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头,你觉得现在是吵闹的时候吗?”屠夫依旧低着头,看也不看老齐头肃声说道。
“也并非没有办法,老师曾经说过,武者不入宗师,便始终是凡夫俗子。”王长虫脸色很是凝重,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很怪异,既有肯定也有迟疑。
“长虫,你可是想到什么办法了。”上官陆在王长虫说话之后便存在一丝希望,毕竟只有他精通兽之医理,说不定真的有意外之喜。
“是,也不是。”王长虫缓声说道。
“长虫,有什么说什么,你这样,是要把人急死吗?”老齐头有点受不了了,急切的说道。
其他几人看着王长虫都笑了起来,确如老齐头所说,他太吊人胃口了。
王长虫没有因为几人的笑意就改变什么,还是不慌不忙的,扭着脑袋看了眼急切的老齐头,低下头后才缓声说道:“老齐头,老师说你其身残腐、心如火焰、心火不消、寿难过百。”
“因为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并不确定,主要是謌克勇士的修习与我夏族有异,修的是己身之力,应该是与古武者相似,但冥冥之中力量来源又过于玄妙,又有些类似祖武者,所以我也没有把握。”王长虫缓声说着。
“长虫,你先将你的办法说出来,让我们听一下,集思广益,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到可行的方法。”徐书生朗声说道。
“让嗜血鼠鼠毛变得更加坚硬,能够轻易刺穿隼级勇士的皮肉,进入体内。”王长虫坚定的说道。
“嗜血鼠鼠毛纤细异常且长度不足两寸,如何增加其坚硬程度,而且可以刺穿隼级圆满勇士的皮肉,那嗜血鼠鼠毛的特性会改变吗?”上官陆压下内心的激动,尽可能使自己情绪平缓一些,缓声问道。
“让我再想想。”王长虫说完便径自盘膝闭目,陷入冥想状态。
其他几人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打扰,下令牙士看护不得任何人打扰。
现在营地暂时无法攻打,且存在众多隼级勇士,上官陆不得不调动先天牙士充当斥候,轮番探查鞑子的动向,避免再出现遗漏。长兽部撤向瓮城修整,屠夫部守备内城墙,书生部守备军关外城墙,魏鹏血狼部于廊城待命。
一切又恢复原状,当然,若不算那些战死的军卒,所有人都在等待王长虫的消息,那个依旧盘坐在军关内上九道的人,这一等便是两天。
五羊军关南关总算是迎来了他们期待依旧的援军,只是这援军远远出乎他们的预料,在付出两千多人的代价下迎入军关的只有九万多兵马,而且所有军需物资一概全无,比之五羊南关之上的守军还有所不如,蓬头垢面,丢盔弃甲,若不是两眼闪烁着仇恨的亮光斗志昂扬,南关之上的四位将军都不知该如何相信,二十万大军,沦落如此。
“韩监事、孙军典,二十万大军为何会沦落至此,何人领兵?”南关四将以吕半仙为主,因此也由他问道。
“吕将军、胡将军,张监、白典,是郭将军领兵,我们渡过人河之后的第四日夜间扎营之后便遭到鞑子袭营,军需物资丢失,之后一路向北且战且退。就在昨日夜间,鞑子再次袭营,郭将军为了掩护我等离开,亲率两万兵马留下阻挡,我们这才能够脱身。”韩监低沉的说道。
“郭将军?”白典疑惑的问道。
“左国士太国公郭闻后人,兵部现任尚书郭盛,也是王爷的表亲舅兄,昌晟皇帝亲封的安北大将军。”孙军典缓声说道。
“怎么会是他领兵呢?不解兵事而且也非我军伍中人,领兵之人不应该是左军都督府或者是中军都督府的哪位都督,再不济也不该是他吧”吕半仙感到非常奇怪。
“此事一言难尽,都督自五羊返回之后便一直闲置,若不是五羊军关遭到鞑子袭击,危在旦夕,昌晟皇帝也不会紧急任王爷为左都督,筹建兵马,援救五羊。”孙军典沉声说道,靖王的根基就在各大边军军关之中,对于朝中争斗,身为典房军吏的孙柯楼远比韩监更清楚。
“看来朝中也是血雨腥风,大敌当前还在彼此倾扎,难道他们不清楚五羊被破的代价吗?任由鞑子在我朝北境纵横肆虐,挥舞着弯刀肆意屠杀吗?”张监气愤的念叨着。
“张监,五羊军关距京邑都城足足有万里之遥,就算是失去五羊,鞑子的马蹄想要到达,还有荒郡、王郡、羽谷关,足够他们准备应对,那群人恨不得在屁股上都长满心眼,绝对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地的。”吕半尘不屑的说道。
“诸位你们怎么在南关内,五羊情势现下如何?”韩监不愿多言,便问及五羊战事情况。
“一言难尽,军关内现在有鞑子兵马万人左右,北关不知被何人从鞑子手中夺了过去,南关在我们手中,只是你们也看到了,南关外便有鞑子,只是不知具体人数。”张监满脸悲痛,沉声说道。
“那···”看着眼前仅存的四人,严格的说是三人,孙军典吃惊的问道。
“都战死了!”白典低声道。
“援军被袭的消息也无法向五军都督府禀报,信鹰也在袭杀中遗失。”孙典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低声说道。
“信鹰遗失,怎会如此呢?”半仙感到奇怪,信鹰应是在中军主帐之中啊。
······
众人商议之后,所有兵马统归五羊军关都指营营正统领指挥作战,五羊都督府左监事张平昌与白典统领内城墙之战事,孙典协助荒郡同知胡粟统领南关外城墙之战事,白典领南关典房事物,张平昌协助中军监事韩睿为南关大军监事。
自王长兽盘膝打坐冥思之后,上官陆每日只要没有军务便会一次又一次的查看、等待,这一等便是四日。
是日,用过午食之后,上官陆习惯性的到王长兽打坐之地,却发现王长兽已经醒了,盘坐在原地,笑嘻嘻的看着他。
“长虫,你找到办法了。”上官陆内心满是激动却又不敢相信,睁大双眼紧盯着王长兽。
“主子,不是找到办法,而是有点想法,只能等我尝试之后才能确定。”王长虫谨慎的说道。
“主子,我需要木之水、火之木、土之火,还有金中木、木中土、土中水、水中火,炼制成为溶液,鼠毛浸泡之后犹如神兵锋利无比且带有剧毒,只要不是先天圆满,无法能够幸免。”王长兽两眼神采奕奕,坚定的说道。
“牙士,屏退十丈之外。”上官陆脸色立刻变了,非常严肃,对四周守护王长虫的牙士吩咐道。
“司正?”在听到上官陆的军令之后,王长虫的牙士并未执行,而是先看向王长兽征询他的意思。
“执行吧。”王长兽满脸苦涩朗声说道。
“长虫,木之水、金中木,可是以五行秘法将天下万物做以区分···”上官陆板着脸肃声问道。
“主子,以五行、阴阳区分天下万物,也以此为五行修习的基要。”王长虫看向上官陆,缓声说道。
“长虫,师叔说你有天分,看来把不该教给你的也传授了,既然知道,你可知我当初下山之时,师父也有交代,非我门中人发现修习此法,立杀之,你并未入我门中,连记名弟子都算不上。”上官陆面色沉重,厉声说道,尽管自知并非王长兽的敌手,也不合时宜,但师命不可违,依旧运转内劲,准备动手。
“我是刘都。”王长兽地埋着头,看不到是什么模样,低沉的声音从怀里传了出来。
“你是狗儿,我的大师兄?”上官陆感到不可思议,吃惊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