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角楼里商谈到深夜,直到寅时,克托兰带着几万匹战马,整整十二辆车架的财物,还有盔甲、弯刀、弓箭等等。军关内找到的财物上官陆留下五成留待以后交给五羊军关,血狼军寨不再留守,兵马调至五羊关,把守血狼密道的三百余人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是返回王郡还是前往五羊,去留自如。
姜愧在五羊军关火油弹然后的那一刻,混入鞑子阵营中,作为跑出黄烟,逃得生天的千余人中的一员,顺利混入南边鞑子内,将鞑子的底细摸的是一清二楚,之后便在欢庆前一天傍晚,在长虫率兵骚扰掩护下顺利回到北关。
军关内南边的鞑子仅存几千人,现在如惊弓之鸟,时刻防备着上官陆等人的突袭,一直到上官陆率军攻来,都没有弄清楚上官陆究竟有多少兵力。
徐书生留守军关外关墙,魏鹏领血狼留守北关内关墙,上官陆领屠夫、长虫二部约五千兵马攻打军关内南边鞑子。
“江头,有嗜血就好了,几十颗下去,省事干脆。”于狐狸骑在马上,小声嘀咕道。
“行了狐狸,别说这些没用的,嗜血都已经消耗一空,你哪给我弄来几十颗。”上官陆轻声斥责道。
于狐狸缩着脖子不再说话,上官陆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南关,也不知道是军关的哪位将军在指挥,是否能够猜测到自己的意图,走下关墙,给鞑子来一个两面夹击。
骑兵需要速度,五千骑此刻就停留在上九道最南的一道,解决了南边的鞑子,才算是彻底将五羊军关从鞑子手里夺回来,鞑子若惊弓之鸟,上官陆三番五次派出人马前去袭营,鞑子丝毫不做回应,只有进入他们弓箭射程之后,躲在篷帐内向外射出箭支,在出现拒马桩之后,连骚扰也不得不中止。鞑子的篷帐距离南关太近了,一旦使用银色霹雳弹,呼啸的北风会将鼠毛向南吹去,势必伤及南关上的五羊士卒,军备在北关一战几乎消耗一空,重重原因下,迫使上官陆不得不来个对对碰。
“屠夫,三箭之地下马,结成盾阵,给我将鞑子的王八壳掀翻。”上官陆看着前方的鞑子篷帐,内心感到极度的厌烦,营帐前时鞑子紧急弄出来的防御工事,密密麻麻的拒马桩。
“哐、哐······”
屠夫带领刀盾手、长林手缓缓向前,向南压过去,弓箭手紧随其后,典房士卒开始准备火油,将裹了毡布的箭矢沾取火油,备好火把。
三箭之地!
两箭之地!
一箭之地!
“竖盾、竖盾。”
“支起长矛、支起长矛。”
屠夫在牙士的围护下于军阵后方高声下令道。
吴科被竖起,长矛就架在吴科之上。
因为兵力的缘故,屠夫所部军卒并不足以在军关内拉成一条线,只能集中在鞑子正中方向。
屠夫左右跑动,检查盾阵的情况,直到完全查看过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链子枪准备”
···
“扔”
···
“回”
随着屠夫的军令,军盾后方带有链子枪的士卒越过军盾向前抛出,枪尖落在拒马桩上,残留的力道加上链子特有的回力,枪尖绕着木桩缠绕。
拒马桩被拉动,木头曳拽划过石板发出刺耳的声响,手持吴科的弟兄快速向两边挪动,拒马桩进入盾阵内,军阵快速合拢,恢复原样。
“进”
“停”
“保持军阵”
······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链子枪不断自军阵后方飞出去,军阵前方的拒马桩逐渐减少,可鞑子却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影子都看不到。
屠夫控制军阵向前的速度更慢了,军阵前方仅剩下六层拒马桩,屠夫变得更加谨慎,说话的语速也慢了很多,满脸的戒备。
上官陆随长虫的骑兵依旧停留在上九道,看着鞑子营地前诡异的模样,不得不策马上前,老齐头率领牙士紧随其后,守护其安全。
“主子,你怎么过来了,这鞑子也太诡异了,不仅没有丝毫反应,连个影子都看不到,还有四层拒马桩,是否继续。”屠夫在上官陆过来之后,沉声说道。
“不,事出反常,先退回一箭之地。”上官陆感到内心莫名的悸动,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退”
“停”
屠夫没有迟疑,立即下令,退回一箭之地。
“还是没有动静,就连南关内关墙之上的五羊军卒也没有任何的动静,静、太静了,静的心底发寒。”屠夫感受到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沉声说着。
“老爷子,将后方战获的鞑子马匹弄过来,千百匹便可,快。”上官陆同样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想办法将鞑子的意图给逼出来。
老齐头快速离开找到坐骑之后快马赶往北关瓮城,找到程典,将此前战获鞑子坐骑,将那些受伤的已经不能成为战马却不影响奔跑的战马找了出来,也幸亏程典早就将所有东西都整理了出来,也就没有耽搁时间,不到半刻钟便赶着马群向南行去。
“来不及了,屠夫、老爷子让牙士帮忙,将还没有用完的火油膏涂抹到马匹身上,快。”周遭的空气更加安静,那种莫名的凝重感越来越强,上官陆隐隐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可鞑子明明只有不足一万的兵马啊,上官陆疑惑归疑惑,只能加快速度。
上官陆亲自带着屠夫与自己的牙士一百余人,一手提着木桶,穿行在马群内,不断掏出一团火油抹在马背上,全力运转内劲,跑动起来。
足足有三刻多钟,所有的火油都被用尽,上官陆雄厚的内劲也几乎消耗一空,只能借助牙士的搀扶才能站立,上官陆也是苦笑不已,暗暗自语着:“哎,还是实力太低了,觉得入流巅峰内劲雄厚便沾沾自喜,远远不够,看来还是需要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