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一股股黄烟在军寨内飘起,间隔四个月,萧木遥及其账下再次被银色霹雳弹的黄烟光临,早已压在心底的恐惧再次翻涌,纷纷用毡子、被褥,只要是能够填堵毡布包缝隙的,全都被拿了出来。那位青狼金毡部青狼主的使者洛巴伊及其两万人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也是自食恶果,血狼卫寨内营房有限,萧木遥及其账下被他赶出营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烟飘进营房,狰狞、嚎叫依旧无法阻挡那股深入骨髓的疼痛,奔走、躲藏想尽一切能够想到的办法逃避,最终只能等待鼠毛消耗一空,庆幸真神的降临。
比之于洛巴伊以及他所带来的兵马,萧木遥与其帐下算得上因祸得福,毕竟,篷帐的密封性可比血狼卫寨内的营房要好得多。
“嗖、啾···”
当北寨墙被拿下的时候,老齐头立刻令牙士射出响箭,独特的声音在凄辽北境夜晚更加响亮。
“轰隆隆···、嘚嘚···”
大批骑兵自军寨北部驰来,上官陆一马当前,高举五神双刃枪,带领血狼与王郡骑兵直奔北寨墙。
“咯吱吱、咯吱吱、···”
老齐头亲手打开血狼军寨北寨门,将上官陆等人迎入寨内。上官陆对军寨再熟悉不过了,下令骑兵停留在寨墙下的北校场,在王郡先天牙士的配合下,顺利进入军寨,拿下箭楼、登上寨墙,另有两个标的兵力顺着寨墙前往东寨门、西寨门。
萧木遥躲避在营帐内,以损失七名奴隶战士的代价,才算知道自己能够安然出营,走出营帐的萧木遥满脸铁青,四周营房内传来的哀嚎声他不是没有听见,但并不关心,自己账下的青壮并无太大损失,可现在不比以往,他的账下在几月前的战事中损伤殆尽,现在任何的折损都不是他能够忍受的。
“王爷,血狼崽子回来了,北门、东门、西门都已经回到血狼手中。”萧木遥账下亲卫长在其耳边轻声说道。
“那我萧帐呢?”萧木遥寒声问道。
“没有消息传来,具体尚不明晰。”
“走,从南门走,带上所有马匹。”萧木遥毫不犹豫,直接下令撤走。
“那···”
“不用管洛巴伊那混蛋,走,再晚就来不及了。”萧木遥说完直接转身就走,毫不犹豫,账下青壮按照千夫长的安排走出营帐,走向南门,撤离军寨。
萧木遥在撤离之时,吩咐帐下青壮高声呼喊,若是他自己帐下青壮则尽力收拢,若非他自己帐下则驱使在前,作为攻打冲击南寨们的力量。
“王司正,弓弩手上寨墙,骑兵退出军寨在北门外集结。”军寨内是否存在黄色烟雾,上官陆不敢保证,只能死守三座寨门,一切待天亮再说。
萧木遥当机立断在男寨墙几位牙士被鞑子纠缠之时,亲自带着他帐下青壮自南门呼啸而去,并且带走了军寨内所有的马匹,出了寨门后直接向西走去,账下奴隶在前趟路,一批又一批,直到奴隶死尽,开始用马匹,充满死亡的十里坑洞之路,还真让他走了出去,遇到血狼铁蹄绝不纠缠,拼命催动马力向西狂奔,血狼铁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百骑逃之夭夭。
当上官陆得知军寨内有鞑子逃走已经晚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以往高傲的鞑子也会逃走,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通过坑洞的,留下南门,只是因为阴血丹有限,不愿自己人死在嗜血霹雳弹下,也不会使得鞑子做困兽,徒增伤亡,攻下军寨,上官陆第一件事便是查看鞑子如何逃走,结果,上官陆不得不佩服这位萧王爷,果断、毒辣。
北门、东门、西门,王郡士卒与鞑子的厮杀一直都在进行,除了硬弓手之外,其他弓弩手所用箭支都是百变旗提供的嗜血箭,但凡中箭,只能等待着死亡的到来,鞑子从卯时打到辰时,除了留下一具具的尸体外,没有夺走任何一座寨门。
天色逐渐变亮,位于北寨墙之上的上官陆已经能够很清晰的看到整个军寨内的情况,银色霹雳弹特有的黄烟已经完全消散。
“二寸,到南城墙,给鲁所、钱所传令,拿下南寨墙,留下南门,不可一味死守,适当可容鞑子逃出寨外。”上官陆对身边的二寸吩咐道。
在二寸下了寨墙之后,上官陆一直紧盯着南门寨墙上的青狼旗,并等待各部的消息。
“报,徐司、张司已在军寨东二十里处设下军阵。”
“报,军寨东、西、北斥候没有发现鞑子踪迹。”
“报,山岳、长林已夺回南寨墙。”
“王郡斥候一刻两报、血狼铁蹄斥候一刻一报,但有军情,即刻禀报。”上官陆肃声说道。
“王司正,东、西、北三门以刀盾、枪矛手为主,抽调一标兵力以刀盾、弓弩为主,置于自东、西寨门而出,守卫寨东南、西南,杜绝鞑子自南门出寨后反向攻打军寨,鞑子可以从南寨门出去,绝对不允许鞑子再次登上南寨墙。骑兵撤离军寨,游走军寨坑洞范围之外,清理漏网之鱼,定不可使一骑一人再逃出。”
“其他人随我等冲杀,一地一房清理鞑子,将血狼卫寨给我打扫的干干净净,再无可站立的鞑子、再无可提刀的鞑子、再无可喘气的鞑子。”
王长虫听到上官陆的军令之后立刻执行,骑兵奔向军寨东西十里外,刀盾、枪矛手开始结阵。
“弟兄们,随我杀。”上官陆手提长枪,纵身一跃直接从寨墙上跳下去。姜愧、王长虫、老齐头、克托兰众部紧随其后。
一个时辰的厮杀,洛巴伊那点胆气已经耗尽,在上官陆开始杀入寨内之后,这位在萧木遥前高高在上的青狼部主使者,惊慌失措没了神采失去主张。
血狼军寨内,战火从北向南推移,上官陆一柄五神双刃枪下绝无一势之敌,充沛悠长的内劲让上官陆成为一个杀神,战意浓烈杀气腾腾,比之老齐头、姜愧都更为显眼,银色的五羊盔甲完成变成黑红色。
克托兰所领开灵铁蹄组成四个军阵,就像一个蛮横的乌龟,在军寨内横冲直撞,一道银光闪过,便有鞑子身亡。老齐头及其所领武者牙士他们这些绝顶、先天武者更是恐怖,闲庭信步仿似游山玩水,手臂翻动,必有一个鞑子脖颈、胸口受创。王郡士卒以刀盾在前、枪矛在后,形成一个个人熊,直接横推,大多情况下更像是在为弓弩手在清理后事。
两军对垒斗的是彼此兵力的多寡,领军之人的谋划,国力的雄厚,一旦交战之后,胆气、血气才是关键。
神雀血狼边军、王郡都指营军兵悍不畏死更势如破竹气势如虹,胆气、血气已至巅峰。
此消彼长!
尸横遍野、断肢残躯让鞑子的胆气彻底没了,血气也随着伤口一泄而尽。
鞑子胆怯了,在一群被他们视之为羊的刀兵下胆怯了。
鞑子的身体已经没了气力,弯刀都举不起来了。
鞑子开始害怕、开始后退。
呼啦一声,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鞑子如潮水般向南涌去。
“杀”
“血狼、死战。”
······
血狼、王郡的士卒更疯狂了,双眼发红、手持兵刃,咆哮着、呐喊着。
“停,结阵。”
上官陆作为统兵之人,始终保持着警醒,在鞑子转身后撤士卒拼命追赶之时,立刻下令道。
开灵峰铁蹄自始至终一直保持军阵,最先停在原地。王郡士卒在王长虫不断下令之后才开始停下脚步,再次结阵。
上官陆并不急迫,令军阵缓缓向南推进,清理所有的房屋,消除后患。
鞑子慌乱跑动,不管之前是在什么地方,不管是在做什么,一窝蜂向南门涌去,衣着华贵的部落使者洛巴伊在这人群中尤为显眼。
兵败如山倒,只顾逃命的鞑子对寨墙之上的血狼士卒不闻不问。
“嗖嗖、嗖嗖。”
山岳、长林士卒毫无顾忌的将嗜血箭送给鞑子,寨墙下密密麻麻全都是鞑子,压根就不需要什么准头,到最后双手的手指都磨破,弩括上染满鲜血。
血狼军寨的南门已经血流成河,堆尸如山,整个南门被堵得是严严实实,四条上寨墙的木梯早被鲁所、钱所下令拆掉了,落后的鞑子开始借助自己族人的尸身登上寨墙,欲从寨墙上寻得一条生路。
山岳、长林的军阵操训演练没有白费,面对鞑子持续不断的冲击,依旧牢牢保持着。求生的意志令人疯狂,鞑子还是在血狼军阵中寻得一条所谓的生路,冲上去、翻过去、跳下去,完全不顾血狼士卒对自己造成伤害。
最终,所有的鞑子还是留在了这片荒滩上,坑洞内填满了尸骨,上官陆不得不令人填埋,辛辛苦苦为血狼准备的御敌之物,算是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