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本是在为血狼铁蹄士卒、伍、军植入行意种子,察觉到夺坪峰鞑子敌军中的隼级勇士有离去的迹象,现在正是祭礼放过,冬春交际的时间,鞑子勇士实力最衰弱的时刻,老师为了将那两名隼级大圆满勇士留下,独自一人前往夺坪峰,谁知道却进入鞑子的圈套,若不是老师牙士那旗伪先天武者誓死相搏,老师根本无法下那夺坪峰。”方宗说着也是一阵后怕。
“我听师叔说过,夺坪峰不是只有两名隼级隼级大圆满勇士吗?以师叔的实力,就算是误入鞑子的圈套,全身而退应该不是问题吧。”上官陆反问道。
“鞑子早有算计,在夺坪峰南还有两名,而且应该是在祭礼之后进入君山的,神力充沛,老师便是被他们二人所伤,至于原有的那二人,已经被老师斩杀。”
上官陆听到此话,也明白师叔为何会受伤了,两名神力充沛,早有预谋的隼级勇士,加上先前便与两名隼级勇士交手,以有心算无心,重伤已经算是不错的局面。
快步疾行,两个多时辰,上官陆一行总算是赶到魁凌峰,进入营区见到王浑,整个人面色黑黄,双目紧闭,气息更是时有时无。
“医师,我师叔伤势如何?”上官陆问道。
“同知大人脏腑受重力所创,脊背各大穴位、经脉皆有损伤,这些都不是紧要的,左胸所受那处刀伤,兵刃上被喂了药物,不是毒药,但应是一种独家药物,可令邪力冲入脑识,造成脑识动荡,神魂不安,这也是同知大人始终沉睡的缘故。”
“好了,好生照顾大人。”方宗对医师吩咐一声,便拉着上官陆走出房间。
“上官师兄,对于老师的伤势,可有办法。”方宗双眼满怀期许看着上官陆说道。
“方师弟,容我想想。”
“主子,方宗,我想我知道王前辈所中之毒为何,若我所料不错,应该是鞑子部落的开灵神液。”在上官陆、方宗正愁眉不展,苦苦思索之际,姜愧开口说道。
“开灵神液,可是鞑子各部落,祭祀之地出现的神液,用以部落孩童开灵之用,这东西在鞑子各部落可是珍稀之物,也就只有贵族子嗣方可用到的吗?”上官陆想起典籍所载,向姜愧求证道。
“主子,正是此物,的确是珍稀之物,就算是在鞑子部落之中也是以滴来论的,服用此物之后,对神力更加亲近,修习也是一日千里,乃是鞑子各部落维系统治的基石。”姜愧说道。
“姜前辈可确认吗?此物如何可解?”方宗急切的问道。
“此物对修习神力的鞑子而言,乃是神物,可对于夏族我们修习行意的武者而言,却是剧毒之物,以我所知,或许只有克托兰能够解决,我虽有尊者身份,但我并非修习神力。”
“来人,去开灵峰请克托兰到魁凌峰来一趟,令娃娃率暗金铁蹄到魁凌峰,开灵峰操训事宜暂由监房蔡、何二位教习负责,吩咐娃娃,暗金铁蹄军备多带一些,再遣人前往营地,取我的铠甲与五神双刃枪来,告知魏知卫、程典、刘监,血狼营地即刻备战,以备鞑子来犯。”上官陆毫不迟疑立刻对方外的牙士下令道。
“主子,据我所知,开灵神液内含有一种无法明述的力量,鞑子称之为神力,对脑识具有神秘莫测的改变。”在牙士领命离开之后,姜愧看向上官陆,轻声说道。
“上官师兄,不管如何,克托兰到魁凌峰还需几个时辰,夺坪峰鞑子既然敢有此谋划,当有所图,魁凌峰群龙无首,需要你出面主持大局。”方宗对上官陆提醒道。
“方师弟,暂时还是由你出面,我现在身轻言微,师叔麾下那些桀骜不驯的司正、标正无法做到指使如臂。”上官陆有些尴尬无奈的说道。
“请张、王、徐三位司正,还有九位标正到此,就说我有事要说。”方宗对身后老师的牙将说道。
“老师的那一旗伪武者折损如何,两百人现存多少。”就在牙士牙将安排人离去之后,方宗向牙将韩科问道,方宗因为老师的嘱咐,前往血狼营地请上官陆,对于之后的事情并不清楚。
“伪武者旗折损大半,只有七十余人带着大人返回魁凌峰,三位司正与几位标正因为同鞑子隼级勇士交手,都受了些伤,不过,夺坪峰所有的隼级勇士都被我部所杀。”牙将韩科低声对方宗说道。
上官陆听到房外有人过来,给方宗使了眼色,示意几位司正、标正过来了,方宗给上官陆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走了出去。上官陆回到王浑的卧房,医师就侍奉在王浑床榻之前,时刻关注着王浑的伤情。
上官陆依靠着木墙,仔细思索着方才师叔牙将所说的话:“夺坪峰所有的隼级勇士被我部所杀”。隼级圆满的勇士已经被杀,夺坪峰上的鞑子敌兵中高端武力被破坏殆尽,暗金铁蹄操训鹰阵、龙龟阵皆操训完毕,上官陆觉得这不仅是给师叔报仇的机会,也是血狼的机会,更是当前局面的破冰之机。
上官陆本就算不得是一个果断之人,心里依旧还是有些不忍,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是常言,但对于上官陆来说,为了获得胜利,不顾一切,不是他行事的准则,他只是隐约感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事实却是不仅军情不明,鞑子更非软弱可欺的存在,正相反,他们兵多将广、战力异常强大。
上官陆内心非常纠结,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行事,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之中,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师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直到手掌上血液越积越多,手窝无法堆集,顺着缝隙流了出来,一滴一滴低落到木板之上被姜愧发现。
“主子,你···”姜愧听到血滴的声响,本是仔细倾听着正堂方宗与几位司正、标正的谈话,这才发现上官陆手掌满是血液,上前将双手抬起,吃惊的问道。
“医师,快。”
“姜叔,不急,无事,包扎一下便可。”在医师处理伤口之时,上官陆看着姜愧笑着说道。
“姜叔,当年在浮屠城国学府求学之时,韬目上博士曾经问过一个问题,统兵为将者必心存仁义而不可践行,行事亦可残暴、但不可无仁义之心。当时在我看来荒谬无稽的话语,心里颇不以为然,今日却让我遇到了,世言仁不带兵义不行贾,还真算得上是金玉良言啊。”上官陆低声自嘲道。
姜愧并未接话,在医师将血液清理之后,接过医师手里的药粉,专心为上官陆涂抹,并系绑上白布,再用毡子皮包裹,防止被冻伤。
“主子,仁义也好,残暴也罢,战事最终是以胜败之结果来说话的,只有胜利,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来说这些,战败往往意味着身亡,身死魂消,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姜愧专心包裹着毡子皮,小声说道。
“是啊,真相往往是被掩盖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上官陆感叹道,神色也随着感叹愈加坚定,上官陆最终还是做出了判断抉择,决定把握机会,重创夺坪峰鞑子。
两刻钟的功夫,方宗进入王浑的卧室,面色平静,看不出悲喜,轻声感慨长叹一声,说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言语:“上官师兄,老师的为人远非我可比,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方小子,若不是看你为主子记名弟子,就凭你今日的猜忌,我等几人早就将你一刀劈死,还容你在这儿胡乱猜测,堤防我们几人。”就在这时,王浑卧室的毡子皮帘子被掀开,一个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进入房间厉声说道。
毡子皮帘子接连被掀开,前后进来七八人,小小的卧室被记得满满当当,帘子也被挂了起来,门口也挤满了人。
“我等见过上官公子。”以络腮壮汉为首,卧室内连同卧室外十二人,双手抱拳,拳心置于胸前,上身半躬,恭恭敬敬向上官陆行了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