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头,士卒、伍、军之挑选,人数上可有限制,五象之力,三所中挑选百余人还是可以的,倘若全部都挑选走,军所各旗之操演训备便会耽搁,江头,你也知道,不管是军卫还是三军所,当前士卒尽皆都是左司节下各寨逃入君山的。”鲁慎禹看着上官陆缓声说道,只是面目之上的表情明显与其所说不符,言语之中恐另有所指啊。
“鲁所正,维系军纪,有血甲监房,更有军卫刘监,军法无情,监房军纪执行伍,那身白衣,是不是过于纯白了呢。”上官陆言语之中,杀气凛凛,堂内坐着的几人都感受到了,看向上官陆的目光有些躲闪与畏惧。上官陆停顿片刻之后再次说道:“至于各所挑选数量,没有限制,只要是把式,劲力积蓄在五象之力之上皆可,军卫只截留一成而已,列位还有什么担忧的呢。”
“江头,我血滴军所无异议,遵从江头吩咐。”血滴军所所正钱铁铸在与知所董程旭商议之后,最先说道。
“江头,我血甲军所无异议,只是魏大人挑选之时,是否可将原左司各寨之旗总、军头包括在内。”血甲所所正鲁慎禹说道。
“鲁所正,放心,我到各所挑选,只有一个条件,把式劲力积蓄在五象之力以上,我想他们既然能够成为旗总,必有其傲人之处,劲力想必积蓄也远超他人,您说呢?”魏鹏看着鲁慎禹笑呵呵的说道。
“我老鲁多谢魏大人体恤。”鲁慎禹在听到魏鹏暗指之后,看到上官陆点头,起身向上官陆见礼,对魏鹏说道。
“老鲁啊,你这粉嫩女子的脸,怎么就长着一颗玲珑之心呢。”血狼军所所正胡贺宇看着鲁慎禹笑着说道。
“胡头啊,我老鲁也是迫不得已,血甲不比血狼,此前鞑子围寨,血甲折损太大,军头、旗总近乎全部身亡,现在的血甲矛盾频出,所内流言四起,军心不稳,我这所正也······”鲁慎禹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很是为难的说道,说完看着上官陆再次请罪道:“还望江头见谅,身为血甲所正,我也是有苦难言。”
“鲁所正,血狼当前的确兵力匮乏,且面临大敌,但军纪森严,不容有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上官陆森然说道。
“江头,非我软弱,只是不愿无故折损罢了,都是戍边军伍,卒监已经多次请求于我,均被我驳下,若有其他办法,我也不至于如此作难。”鲁慎禹见上官陆并不责怪自己,出言解释道。
“江头,鲁所正也是为难,军卫节下三所,原本血狼最是艰难,灰熊部落、青狼部落誓要灭寨,但自有你之后,血狼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今年鞑子打垛,血滴有地利,血狼有人和,血甲大伤元气,他也是不得不如此。”血狼军所所正胡贺宇向上官陆说道。
“都是为血狼,有什么可说的呢,委曲求全并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局面,鲁所正,血甲军所军纪执行伍的白衣该染点颜色了。”上官陆并未因为老知所的劝告而改变主意,看向鲁慎禹,语气坚定的说道。
“江头,老鲁记下了。”在上官陆凝视的目光下,血甲军所所正鲁慎禹面色几度变幻,最终还是屈服了。
“好了,稍后军卫魏知卫、程典、刘监会带你们前往魁凌峰拜会王郡都督营同知王大人,士卒、伍、军挑选事宜就这么定吧,时日也不早了,你们先去魁凌峰,待回转营地之后,便按照方才商议行事。”上官陆见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姜愧已经提醒多次便如此说道。
“我等告辞。”
血狼、血滴、血甲三军所六位属官包括魏鹏起身见礼,告退。
“主子,你这儿总算是商议完了,不然程典与刘监要上门催促了,已经是午时了,是否用午食?”见到其他几人离开,姜愧来到上官陆身前问道。
“嗯,程典与刘监那边前去拜会王同知,都带了些什么。”上官陆问道。
“两万大军半月粮草,一些用以御寒的皮袍子,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的东西。”
“嗯,用过午食之后让于狐狸过来一趟。”
上官陆与姜愧用过午食之后,又继续伏案疾书,想争取在魏鹏与程典、刘监自魁凌峰返回之时书写完毕,以方便行事。
血狼军卫百变旗旗总于二山于狐狸早就已经到了卫正堂,见上官陆挥笔卷写,便与姜愧一道侍候火盆子。
“狐狸过来了,先坐,容我这册写完。”直到掌灯时分,狐狸将油灯放到桌案上,上官陆抬头看看说道。
“狐狸,金滴甲锻造如何,上次你来报说是已经有百余副。”上官陆将手上的一册书写完毕之后问道。
“江头,金滴皮甲锻造受材料限制,现在只有一百三十八副,完整的金滴甲只有二十八副。”于狐狸缓声说道。
“百变现存百炼金倘若全力锻造,短时间内可锻造多少出来?”上官陆略做思索之后问道。
“江头,不知是金滴皮甲还是完整的金滴甲?”于狐狸看向正位的上官陆问道。
“金滴皮甲几何?金滴甲几何?”
“金滴皮甲可造三十副,金滴甲可造六副。”于狐狸脱口而出。
“还是太少了,狐狸,锻造盔甲之事,切记,不可泄露。”上官陆紧盯着于狐狸,慎重的说道。
“江头,放心。”于狐狸看着上官陆说话的语气很是慎重,也知道江头担心的是什么,戍边军寨私自锻造盔甲,乃是大罪,倘若只是三五副,为军寨做隐秘守寨之用,尚且还好,但血狼现在已经上百,这,一旦被他人所知,必是大祸。
“嗯,你心里有数便可,刘监虽说是血狼士监,但毕竟身为血狼士卒,他人可就未必,现在血狼君山营地内鱼龙混杂,一切小心为妙。”上官陆再次叮嘱道。
“江头,放心,匠房有卫堂牙士与百变旗百变军把守,不会出现问题。”
“嗯,百变剩下的百炼金,一半锻造金滴皮甲,一半锻造金滴甲,至于百炼金我再想办法。”上官陆吩咐道。
“江头,那我先告辞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别太操劳。”于狐狸见上官陆满眼血丝,通红通红的,小声关切道。
于狐狸走后,在姜愧的服侍下上官陆用过晚食,依旧端坐在桌案之后,拿起当时宋卫正留下的文册仔细阅览。
魏鹏、程典、刘监拜会王同知是在第三日返回营地,同行的三所属官也一同返回,上官陆着手书写的铁蹄组建细要也算是彻底完成。
卫正堂,军卫四位属官各自列座。
“江头,看来你真是深藏不漏啊,武学渊源啊。”程典看向上官陆,神色丰富。
上官陆听到程典如此一说,便知道师叔已经将向血狼众人说明自己与他的关系,上官陆却有点哭笑不得。
“我与王同知同属一门,他乃我师叔,师门凋敝,人数不多。”对于师门,上官陆不不愿多说,只能如此说道。
“江头,不要欺我与老程无知,开元夏族一山、一墟、二族、三门,在夏族武者中犹如圣地仙境,能够以同门相称,想必是三门之一,一个师门凋敝说得过去吗?”刘监看着上官陆意味深长的说道。
“陆哥,我与你在浮屠城相交到现在有十年的了吧,隐藏的够深的,我一直以为你与源哥修习的是家传功法,如此看来,源哥应该与你是同门吧,好啊,连我都一直瞒着。”魏鹏也吃惊的问道。
“嗯,源子与我同属一门,鹏子,并非有意隐瞒,师门门规,不得已为之。程典、刘监,看来王同知拜会大有收获啊,二人红光满面、心身愉悦啊。”上官陆不愿过多涉及师门,岔开说道。
“江头,的确收获不小,王郡都督营同知大人会与血狼携手应敌,当然,血狼也会向魁凌峰兵马提供粮草。”程典见江头不愿多说,也不再多言,乐呵呵的说道。
上官陆听完,尽管心里乐个不停,可实话却不能说,王郡两万余人马,人吃马嚼的,所耗粮草甚巨,而师叔他们因为鞑子袭营,仓促离开并未携带多少,在夺坪峰之时已经粮草耗尽,宰杀战马,借以马肉支撑。
“程典,王郡魁凌峰可是有两万余兵马,倘若向他们供应粮草,血狼所存粮草是否足够。”上官陆看向程典问道。
“粮草确实有所欠缺,三所撤离,粮草尽皆丢弃,现有粮草都是军卫多年积蓄,不过,秋季搭建营房之余,典房为有备无患,令鞑子降卒在君山内多有射猎,腌制兽肉,也够顶一段时日,不过,还是······”程典被上官陆这么一说,笑脸顿时消散。
“魏鹏、程典、刘监,这是有关铁蹄组建的细要,一明一暗。我大概书写了一些,程典,您手中的乃是有关战马、军械的部分,刘监手中乃是士卒、伍、军操训演阵、军武训备事宜,魏鹏你在人员挑选完毕之后,协助姜叔传授修习之事。”姜愧在上官陆说话的同时,将文册分别交到三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