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愧带领卫堂牙士开始抬起木排,一块块合上,其上最长、其下最短合起的木排正好与斜坡吻合,严丝合缝一点空隙都没有留下,合上之后,早就准备好的一群奴隶将沙土倾倒在木排上,之后再有战马不断踩踏,彻底掩盖痕迹。
“走吧,进君山。”上官陆见跑马道口已经处理遮掩好,便率先掉转马头离开此地,前往血狼密道入口,进入君山。
上官陆骑着自己的龙马刚一出密道口便被吓到了,程典、刘监及三所各位属官尽数等候的密道口。
“程典、刘监、胡所正···,怎劳你们在此等候。”上官陆翻身下马,看着兴师动众的众人笑着说道。
“上官卫正大人留守军寨,抵御鞑子进犯,劳苦功高,我等又怎能不到此迎接呢。”程典笑呵呵的说道,身后血狼军寨各属官也是乐呵呵的笑着。
“程典,现在不是说笑之时,首要之事还是需要尽快安排士卒死守道口,谨防鞑子寻到密道进入君山。”上官陆也顾不得与众人寒暄,肃声说道。
“江头,什么情况?”程典吃惊的问道。
“鞑子三万进犯军寨,鏖战几日,不过现在究竟还有多少尚不清楚,跑马道已经被合上并且做了遮掩,但军寨密道入口痕迹太明显,想必鞑子定会搜寻到的。”上官陆忧心忡忡的说道。
“嗯,江头。”程典点头说道。
程典安排士卒前去把守密道,上官陆与刘监等人来到君山内部血狼军寨临时营地军议厅内。
“江头,已经安排弟兄前去把守密道,不过这几日血狼战事究竟如何。”程典最后进入军议厅刚坐好便禀报道。
“程典,一言难尽啊,不过幸好的便是血狼及早弃寨后撤,进入君山,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上官陆对于程典的问题也不知从何说起,庆幸的说道。
上官陆说完,不仅仅是程典与刘监,就连其他三所属官同样也是紧盯着上官陆,满脸疑惑。
“详述容后再说,当务之急便是死守密道口,保证密道顺利封堵,而且自今日辰时始,崖璧战兵道需要安排士卒,将鞑子死死缠在下方,鞑子那边有隼级勇士,也就是我夏族神雀先天武者,卫堂姜牙士会协助守护密道口。”上官陆语速很快,片刻之间接连吩咐道。
“江头,血狼此前在军寨与鞑子作战,士卒损伤严重,到现在连带君山营地内,血狼满打满算不足两千兵马啊。”上官陆刚说完防守安排,魏鹏便眉头紧皱,出言说道。
“魏知卫,现在血狼士卒并非如你所说,士卒有将近五千人。”魏鹏刚说完,上官陆还在发愁呢,刘监便神秘兮兮的说道。
上官陆包括魏鹏扭头看着刘监,不明白刘监为何如此说道,五千兵马,血狼满制也不过这个数目,接连迎战,连番征战,血狼何来的五千兵马,二人都感到疑惑。
“江头,刘监所说确实属实,血狼当前有将近五千兵马,而且是不包括和你们一道撤入的兵马。”程典同样也是笑嘻嘻的说道。
“程典、刘监,何来五千兵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之间多出五千兵马上官陆感到吃惊,好奇的问道。
“江头,五羊军关左司各军寨都被攻破了,左司军寨,灰狼卫寨及节下狼骑所寨、牙狼所寨、灰狼所寨,青狼卫寨及节下青蚨所寨、青魇所寨、青冢所寨、青狼所寨,都没了。”程典很是忧愁的说道。
“什么,消息确认了吗?”上官陆反问道。
“确认,五千兵马基本上都是左司节下灰狼、青狼军卫及其节下各军所军寨的五羊弟兄,他们并没有预料到鞑子打垛另有目的,均以为是寻常的狩猎打垛,防备不及,被鞑子大军围寨一举攻下,慌乱之中属官大多被冲入寨中的鞑子杀害,士卒皆是趁乱逃出军寨,通过密道进入君山,凑巧遇到我们这才有了五千弟兄。”程典话音低沉的说道。
“各军所暂不说,军寨破败,兵力有限被鞑子攻破尚可理解,可左司、青狼军卫军寨、灰狼军卫军寨,怎么也会被鞑子一举攻破呢?而且他们并非如我血狼独守这段山脉凹地,他们可是处于同一凹地的,彼此守望相连,军情战报互通有无,怎么会呢?”上官陆对于左司等军寨被鞑子一举攻破感到非常不解,因此问道。
“江头,依据各军寨存活下来的弟兄所言,综合到一起,我们几人商讨之后,鞑子应该是至少十万兵力,而且如我血狼所遇一样,游骑有神射手专伺射杀我五羊军寨信鹰,而且通过假传鹰信,几乎所有军所尽皆被破。军卫准备不足,又因派出援兵援救军所,不仅援兵被伏,军卫也因兵力不足而被攻破,至于左司,当时魏知卫统兵前往左司驰援五羊关,左司不仅派出训备兵马,而且就连寨内常配兵马也抽调将近一半,兵力不足,加上鞑子连夜挖凿通道进入寨内,里应外合一举被破。”刘监详细说道。
“哎”听完刘监详细讲述,上官陆也唯有叹息了,血狼也幸得上官陆初任五羊戍边军寨卫正,小心翼翼万般慎重,唯恐决断有误造成弟兄们无故死伤,多有筹划谋算,血狼也难逃寨破人亡的结局。
就在刘监说完,军议厅内坐着的所有血狼军寨属官看着上官陆无一不是充满感激,多有敬佩,就连当初最是反对的程典,看着上官陆同样如此。
“各位,我与众位同为血狼属官,诸位都是五羊甚至血狼老边军,唯有我这后学末进添为卫正,慎思慎行,不敢懈怠。”上官陆见厅内众人如此,慌忙起身躬身说道。
“我等多谢卫正大人体恤,多谢大人。”
程典、刘监,还有血狼胡所正、血滴钱所正、血甲鲁所正及其他属官尽皆起身躬身见礼由衷谢过上官陆。
“诸位老哥不必如此,我既为血狼卫正,定担负起卫正之职,绝不辜负各位,同样也不会肆意妄为枉送弟兄的性命。”上官陆也是慌忙起身见礼之后朗声说道。
“哈哈,好了、好了,同为五羊血狼戍边军寨属官,本就应该如此。”程典一扫之前的阴霾,笑着说道。
“江头,我等已经将左司各寨兵马按照之前军职重新编制,按照一旗一千兵马,编成五旗,任由江头调派。”刘监也是笑着禀报道。
“嗯,程典,五千兵马,刀盾卒、枪矛卒、弩弓卒几何?”上官陆问道。
“五千兵马中弩弓手有不足一千人,枪矛手最多有将近四千人,刀盾手同样不足一千。”程典是毫不迟疑即刻答道。
上官陆听完低头沉思,片刻之后方才抬头说道:“刀盾手全员调派至密道口守护密道,所有人尽皆归姜牙士统领,卫堂牙士同样调派五人协助姜牙士守护密道,枪矛、弩弓分别调派至崖璧栈兵道。至于血狼及三所各旗,暂且修整两日,再做定夺,各位你们看如何?距离辰时也没有几个时辰了,及早安排也好应对鞑子。”上官陆说着看向军所各位属官。
“职下谨遵卫正大人令。”
血狼军所、血滴军所、血甲军所三所十二位属官尽皆起身,躬身见礼,朗声答道。
军议尚未结束,遵从程典吩咐的典房军吏在确认上官陆入君山后,便打开笼子,放飞金线信鹰,向京城左军都督府报信:“五羊边关辖下左司节下血狼军卫卫寨,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