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鹏听到克托兰骑兵可出战,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知道寄希望于陆哥已经无济于事,神色中一扫之前的踌躇与担忧,满是坚定。
魏鹏信步来到北门上的寨墙段,缓缓抽出自己的虎啸刀,高高举起,环视周边的血狼众军卒。
“血狼弟兄们,鞑子有几万人,就在我们军寨前方,他们以为人多势众,就可以让我们屈服吗?我们血狼戍边军伍,只有死战,血狼死战、血狼死战。”
“血狼死战”
“血狼死战”
随着魏鹏一次次的喊叫,寨墙上血狼士卒的畏惧情绪稍有缓解,但依旧还是有些胆怯的,魏鹏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三万鞑子骑兵,不是几千,心有胆怯亦属正常,只要战事一起,血与火的交融,所有的一切都会消散。
“呜呜、呜呜、呜呜”
鞑子进攻的号角响起。
五支千人队自鞑子主军奔出,若离弦之箭杀向血狼军寨。
“牙士,报距。”魏鹏高声喊道。
“山岳竖盾、飞羽搭箭、长林举矛。”魏鹏再次发出军令。
“嘚嘚嘚嘚、轰隆隆。”几千鞑子骑兵疾驰,声势宏达,震动之声响彻整个血狼军卫寨墙。
“五十丈”
“四十丈”
三十丈便是鞑子开始分散,分别攻击各自目标的地方。而血狼军卫这边,寨墙内血狼百变旗也开始将特制的银色霹雳弹准备好,待令发射。
“放”
随着于狐狸的军令,百变旗早就准备好的弩栝将银色弹丸抛射出。
“嗖、嗖、嗖、嗖!”
随着声响一股股黄烟在鞑子骑兵中爆裂,本就处于即将分散的鞑子迅速奔行而出,但依旧留下了点东西,几百匹战马倒地嘶叫,一个个鞑子敌兵在地上开始滚动身体。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掷矛”
长林旗旗总俞平听到牙士的报距,迅速大声喊道。
“哐、哐、哐、哐。”
“嗖嗖、嗖嗖。”
“哐、哐、哐、哐。”
持吴科守护寨墙垛口的山岳旗士卒将大盾移开,长林旗士卒将短矛向鞑子投掷,山岳快速将吴科移回,再次守着垛口,依次行事,长林旗士卒快速将短矛投掷而出,短时间内已经每人最少投掷十支短矛。
“放”
鞑子已经来到军寨之下,牙士也不用报距了,混战即将展开。
飞羽旗士卒分成两拨,硬弓手站立在箭楼之上,一支支箭支接连射出,但也有不幸中箭,跌落箭楼的,寨墙之上的飞羽士卒,一支支弩箭被射出,也幸得山岳吴科相护,伤损很小。
“砰砰、砰砰。”
鞑子每人随身携带的沙袋击打在寨墙上,片刻将便在寨墙下搭起一个台子,鞑子一个接一个开始借助沙袋台子攀登、纵跃血狼寨墙。
“鞑子上墙、鞑子上墙。”
张值守长奔走在寨墙上,不断示警。
飞羽旗开始后退,长林旗上前,山岳旗除却手持吴科防护垛口的士卒,其他人左手彭排,右手大刀跨步上前。
整个血狼军卫北寨墙与鞑子全面展开厮杀,也得益于上官陆初临血狼卫便极力促成寨墙修葺,鞑子无法利用战马跃上寨墙,只能下马借助沙袋台子以人力攀登,这也给血狼防守减少许多的压力。
“开”
“哐、哐”
“刺”
“刺啦、刺啦。”
“噗通”
山岳旗士卒移开吴科,山岳刀盾手,长林枪矛手迅速出击,顺着移开的缝隙将显露出的鞑子杀死,被伤或者是身死的鞑子直接跌落寨墙。
战争永远充斥着血腥与暴力,除却人数外,决定一场战事成败的因素有很多,军械的精良程度、地势的利用、人心的向背等等,而最为重要的应该是韧性,人心的韧性、人身的韧性,只有比敌人更具韧性,才能赢得战事的胜利。
现在血狼与鞑子之间,现在考验的便是彼此双方的韧性,鞑子人多势众,士气高昂,血狼依据军寨,三旗协作,死守寨墙,双方都在彼此承受。
“魏知卫,飞羽旗箭楼的硬弓手损伤殆尽,必须尽快调派。”飞羽旗旗总窦明峰满身是血,来到魏鹏身边说道。
“什么,这才多久,不到三个时辰,一个军,四十名硬弓手,怎么会?”魏鹏看着窦明峰满是吃惊的问道。
“魏知卫,鞑子箭术你不是不了解,只有硬弓手才能缓解鞑子进攻速度,弟兄们不顾自身不断射出箭支,怎能没有损伤,在我看来弟兄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了,血狼卫何曾遇到过如此多的鞑子,往年都是百人队而已,这可是五千人,而且仅是攻打北门的。”窦明峰也察觉到魏鹏的不满,睁大眼睛,为飞羽旗的弟兄们解释道。
“飞羽应该是两军硬弓、两军软弓、一军弩箭。”
“魏知卫,没有了,没有了,两军硬弓手已经没有了。”魏鹏还未说完,窦明峰直接打断,大声喊叫道。
魏鹏此时心里有些慌了,军卫内兵力已经用尽,现在是调无可调,派无可派,面对飞羽旗旗总窦明峰近乎咆哮般的求救,魏鹏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窦明峰察觉到魏鹏的异样,脸色顿时就非常不好看,拿弓的右手紧紧握着弓臂,眼神死盯着魏鹏。
“窦旗总,一炷香之内,我给你调派两军硬弓手,你要保证箭楼之上箭支绝对不能断。”魏鹏同样也看到了窦明峰的不满,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处理好,那么自己以后在血狼军卫将永无立锥之地。
“魏知卫,两军硬弓手。”窦明峰稍稍缓和自己的情绪,说完便转身离开,下了寨墙返回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