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鞑子骑兵自北方奔行而来,铁血、雄壮阵马风樯,这个骑兵军阵在鞑子千夫长的控制下指使如臂,疾行如风。
“开寨门”军卫寨门值守大声喊道。
鞑子骑兵放缓马速,五骑一列进入血狼军卫,上官陆与程典就站立在寨墙之上仔细查看,上官陆是羡慕不已,程典则是脸色铁青。
“程典,若这虎狼之师那是血狼铁蹄那该多好啊,可惜终究是鞑子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愿我们的包容得到的是朋友,而非裹着蜜糖的刀刃。”看着寨墙下不断走过的鞑子骑兵,并且是自己最期待与羡慕的骁勇骑兵,上官陆内心很是复杂,担忧、欣喜、期待交杂在一起。
“江头,放心吧,事已至此,再多的担忧顾虑已经无用,就算这把尖刀裹了蜜糖,我们以己待彼,刀尖也会成为我们的蜜糖。”程典听到上官陆隐晦的担忧,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程典,难得啊,自我到血狼军卫一来,不是士典更像士监的人会这样说话啊。”上官陆开玩笑似的的说道。
“江头,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人虽然有些呆板,不晓变通,心也有些软,可我确实是血狼军卫的士典。”程典哭笑不得的说道。
血滴军所安然无恙撤离,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于次日卯时到达血狼军卫,血滴一到军卫没有停留便开始再次撤离,上官陆便即刻请血狼军卫其他三位属官到军议厅商议军情,确认血狼军卫及节下三所的具体安排。
血狼军卫卫正堂,上官陆、魏鹏、程典、刘监等人在列。
“陆哥,血滴所已经安然撤回,钱所也按照军卫要求前往君山,你还有什么发愁的呢。”处理完血滴所一应事宜回到卫正堂,魏鹏见上官陆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便问道。
“鹏子,血滴也安然撤回,围困三所鞑子敌兵,一处几近全灭,一处大败,一处更是成了姜叔的执鞭者,下一步,军卫军寨必遭大军围困,你说我能不发愁吗。而且,鞑子攻打我血狼军寨,每次攻击皆是全力以赴誓死搏杀,一波又一波从无间断一副一举攻克军寨的气势,一日下来损伤百余,血狼有多少士卒也禁不住这般消耗,鹏子,我看你出去一趟,这尾巴翘的有点高啊。”上官陆说着还瞪了魏鹏一眼,有些不敢的斥责道。
“陆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鞑子就算是来的再多,军卫早有准备,又有何惧之,何况,我们现在有姜叔的三千余鞑子骑兵,三座军所的将近五千人,还有军卫一千余,合共将近万人。”魏鹏现在是真的意气风发,以几十骑冲进鞑子营地,更是抓住时机,与血狼军所再次冲进鞑子营地,杀的是鞑子是人仰马翻,以至于血狼撤离没有一兵一卒出来阻拦。
“哈哈、哈哈,江头,若以魏知卫所言的确如此,我血狼军卫何惧有之,鞑子势众又如何,我们血狼现在也是兵强马壮,寨坚械足,鞑子,不可惧、不可惧。”刘监是听得哈哈大笑,朗声说道。
“哈哈”
“哈哈”
一时间卫正堂内四位属官尽皆欢声大笑,一扫大战之前的阴霾。
魏知卫、程典、刘监三人离开卫正堂,各自忙碌,上官陆端坐其位,低头沉思,看着桌案上程典拿过来的军册,踌躇不已。
“姜叔,那个克托兰千夫长知道你血狼卫堂牙士的身份,是何反应,现在身处血狼军卫作何感想,还有其麾下几千鞑子骑兵是否与其一心。”事情总归是要面对的,上官陆抬起头问及姜愧。
“主子,那个克托兰问题不大,他现在已经彻底成为我的执鞭者,鞑子桎梏的解除让他兴奋不已,对于身处何地,于他而言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在青狼金毡部,他孤身一人,至于账下几千骑兵,我已经是在鞑子营地清洗过,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姜愧一边思索一边答道。
“清洗?”上官陆好奇的问道。
“嗯,鞑子是五位千夫长,三个被我所杀,克托兰成为我的执鞭者,还有一个让我给天葬了,其中有三位,拓多吉那是老资格,账下跟随太久,柯吉厄为人良善,善待账下,阿梭为青狼部主子嗣,他们账下较为忠心,已经被杀,至于骨格齐性情暴虐,账下直接顺服,克托兰账下都是他的心腹。”姜愧将当时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上官陆听了姜愧的陈述,陷入了沉思,不断在思量自己谋划的可行性,倘若能够成功,血狼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有可能会立于不败之地。
“姜叔,你说我若将鞑子这几千骑按照血狼的军制改编,成为血狼骑兵,你看是否可以。”上官陆想了想还是先征询姜愧的意见。
“主子,这个恐怕有点难度,毕竟对于鞑子来说,账下的一切都是他们的财物,倘若如此行事不是将他人财物据为己有嘛,他如何能够答应呢。”姜愧也感到为难。
“如此说来,姜叔,倘若血狼战事胶着,需他们出战之时,那他们是否也会考虑得失的问题,拒不出战呢?”上官陆这才说出自己内心最焦虑的问题。
“主子,不会的,鞑子最将信诺,一旦应诺,绝不自毁。”姜愧非常坚定的说道。
“最好那样,这样吧,姜叔,请那位千夫长到军议厅,我要见一见。”
“是主子。”姜愧出了卫堂,吩咐守卫在堂口的牙士,自己又回到卫堂。
没有多大功夫,克托兰在牙士的带领下走进军卫卫堂。
“克托兰见过尊者,见过尊贵的尊主。”克托兰向姜愧与上官陆见礼。
“克托兰,你我也算是初次相见,在血狼营房安住不知是否习惯。”上官陆在克托兰座下之后笑着看着他问道。
“非常感谢尊主的关心,营房很舒适。”克托兰听到上官陆询问,慌忙站起身来说道。
“克托兰,恕我直言,请你过来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于你,青狼金毡部狩猎打垛,不知你是否可知其中详情。”上官陆问道。
上官陆说完就一直紧盯着克托兰,姜愧站立在克托兰的身后,暗自运转内劲,克托兰旦有不妥,便欲立刻动手。克托兰的表情却显得非常奇怪,既不是犹豫,也不是为难,反而是有点难为情。
“尊主,并非我不愿透露,而是我确实不知青狼狩猎打垛的安排,只是对于血狼几座军寨的情况稍微了解一点,血狼是古达科德万夫长统领我们这些千夫长来攻打,至于血狼之外的我真的知之甚少。”克托兰扭扭捏捏的说道。
“那血狼具体如何?”
“此次血狼万夫长只有古达科德一人,其他均为千夫长,每五人攻打一座军寨,其他人马作何用途以及其他安排我们都不得而知,只是知道我们的目标罢了,唯一称得上我所知道的便是破寨后与往年不同,许诺我们,所有的钱财归我们千夫长,不用向奉献给部主与真神。”克托兰如实说道。
“那位古达科德万夫长现在何处呢?”上官陆问道。
“古达科德万夫长于前几日已经前往部落,并未在营地之中。”克托兰答道。
“克托兰千夫长,想必你也清楚,我军卫接下来即将面临的局面,我打算安排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知你意下如何。”上官陆初次试探道。
“尊主大人,我既然已经成为尊者的执鞭者,那么我就是尊者手中的刀兵,还请尊主大人尊重我们謌克习俗。”克托兰对于上官陆的建议坚决反对,看着上官陆双眼充满了愤怒。
“克托兰,不得对主子无礼。”姜愧出言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