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长营帐相距并不远,没走多久便到了,只是这营帐已经全面戒备,姜愧大闹骨格齐已经在鞑子营地传开了,因为骨格齐账下奴隶的阻拦,鞑子并不知道他已经被姜愧所杀,至于第一千夫长拓多吉、第二个千夫长柯吉厄因为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骨格齐那,对于两位千夫长已经身亡的消息暂时还没有散出来。
整个营帐已经被车架围拢防止骑兵冲击,车架后方则是手持软弓的亲卫,账下奴隶则立与车架前方,高举弯刀目漏杀意紧盯着姜愧十人。
“来者止步,此乃阿梭千夫长老爷的营帐,闲杂人等禁止靠近。”站立于车架之后的亲卫长拉满弓弦,两眼紧盯着姜愧,出言警告,并且车架前的奴隶在亲卫长警告之后开始一步步压上去。
姜愧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轻蔑的神色,一言不发提刀就上,这些奴隶哪里是姜愧的对手,刀起刀落,六人已经被杀倒在地,牙士也迅速上前出刀,奴隶便开始快速消失。
“给我起”姜愧没有理会奴隶的纠缠,抽身而出,内劲灌注双臂,一刀而出直接将眼前的车架一分为二,硬生生杀出一条路出来。
“你不是···,你是夏族人,你是夏族人,来人,他是···。”亲卫长听到姜愧说的乃是夏话,惊恐不已,就在准备高声喊出姜愧身份之时,胸腔已经被姜愧的刀锋划过,毡子甲破裂开来,嘴巴张的老大,想出声却怎么也没有声音,只有鲜红的血液不断流出,带着不甘、不解向后倒去。
牙士已经解决了为数众多的奴隶,顺着姜愧辟出的车架缺口冲了进来,冲进去之后直接冲入亲卫队内守卫在营帐门外,姜愧直接步入营帐。
姜愧进入营帐,却并没有发现这个千夫长,营帐内空无一人,烤肉的架子上挂着羊肉,羊油滴到火堆里噼里啪啦作响,桌案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灵茶。
姜愧环视整个营帐,查看任何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整个营帐皮毡子并未发现划破,刀架后方毡子布比其他地方更厚一些,且有一个凸起的地方,正好就是一个人形。
姜愧捡起地上的一块羊骨,丢过去,“出来吧,那地方藏不住的。”姜愧说完就坐到条案之后,拿起桌案上的弯刀割起羊肉,沾着盐巴吃了起来。
“夏族五羊关血狼畜生什么时候有你这般勇士了,仅仅十骑闯我青狼营地,更是连杀我部多位千夫长。”从刀架后走出来的阿梭千夫长面不改色,看着姜愧怒声说道。
“说说吧,想怎么个死法。”姜愧寒声说道。
“哼,你真以为我们青狼部落是夏族那软弱的羊吗?就算是我们千夫长全都阵亡了,他们也不会成为你账下的奴隶,草原上的规则只适用于生存在草原上的部落,而你不是,你只是披了狼皮的羊罢了。”阿梭千夫长就坐在姜愧对面,拿起姜愧剔好的羊肉吃了起来,三言两语便将姜愧的谋划说个通透,只是对于姜愧想将鞑子降服的想法十分鄙夷,在他看来草原上的兽什么时候会向羊屈服。
“这已经不是你所需要考量的了,想想自己会是什么样。”姜愧已经在千夫长中找到一位愿为自己执鞭者,不然还真有可能像阿梭所说那般,因此对于阿梭千夫长的说法既不反驳也不争辩。
“我是青狼部主的儿子,更是草原上的狼,你见过狼向羊低头的吗?不过身为夏族的羊又如何能够明白狼的高傲,你们从来只会埋头吃草,永远不会抬头看天,永远不会明白辽阔的天空带给狼的是什么。”阿梭对于姜愧平静的语气感到气愤,不断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现在是你口中抬头看天的狼躺在羊蹄下,并任其宰割。”姜愧轻声说道,看着发狂的阿梭,满是轻蔑。
“动手吧,就算是被赶出狼群的孤狼,永远不会自绝,送我天祭吧,这样我的灵魂也可以回归真神的怀抱,得到真神的祝福。”亲口说出自己的下场,阿梭千夫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神中没有方才与姜愧争论的傲气,看着噼啪噼啪响个不停的火堆出神。
“作为敌人,允许你天葬,希望你可以回归你口中真神的怀抱。”
姜愧说完就起身离开,刚走出营帐便见到站立在营帐外的克托兰,“你怎么过来了,营地内安抚好了。”
“前辈遵照你的吩咐已经在做了,只是阿梭千夫长···”克托兰好奇的问道。
“我已经答应他,让他天葬,先把游骑撤回来,做好准备,开始清理。”
血滴军所、所正房。
“娃娃,这才多久没见,已经是武者了,恭喜啊。”见到娃娃,血滴军所所正钱铁铸非常开心,对于这个在军卫长大的孩子能够成为武者也是由衷的感到高兴。
“钱叔叔,这是卫正上官陆大人写给你的亲笔信。”娃娃艰难的挤出笑脸,顾不得与钱铁铸攀谈,连忙自怀中掏出姜愧交于他的书信。
钱铁铸听到娃娃的话,再见到书信,心里也很是吃惊,鞑子将军寨围了个水泄不通,几十队游骑始终奔行在军寨周边,军所典房的斥候、传令死伤惨重依旧没能突出围困,信鹰也被游骑神射杀的所剩无几,不过一想到娃娃已经是武者方才释然。
钱铁铸打开书信,抽出里边的文册,发现乃是血狼卫正密令,而此密令还需军所知所董程旭在场方能解读。
“牙卒,请知所董程旭到所正房,告诉他卫正大人密令。”钱铁铸立刻对房外牙卒吩咐道。
少倾,血滴所知所董程旭来到所正房。
“钱头,鞑子围困,军卫怎么会有人过来,是否查验过?”董程旭一进入所正房便问道,并没有看到坐在一侧的娃娃,因此对于军册的真实性存在疑虑。
“不用查验,你看看来的是谁。”钱铁铸抬头示意知所董程旭看侧边的娃娃。
“啊,娃娃,是你啊,那就不用查验了,钱头军书文册给我吧,看来军卫应该知道形势不容乐观,程典于刘监二位大人已经同意江头卫正战时之权。”董程旭接过钱铁铸递过来的文册,按照密令开始查看。
“军情危急、形势严峻,弃所聚卫、合力拒敌。”
钱铁铸、董程旭知道了军书文册内的内容,本以为只是循例敌情通报,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弃寨撤离,二人也感到很是疑惑,毕竟无军令私自弃寨可是死罪,罪无可赦的死罪,但是一想到现下血滴的情势,也是无奈至极。
“娃娃,军卫是否得到左司弃寨的军令。”钱铁铸看着娃娃,表情很是严肃的问道。
“没有。”
“那军关弃寨的军令呢?”
“没有啊。”
“钱头,等等。娃娃,你只是卫堂牙士,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军卫是否接到军令,你怎么知道的呢。”事关重大身为所正董程旭也不得不慎重。
“董叔叔,卫正大人到了军卫之后,姜前辈就让我一直在卫正大人身边,照顾他,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什么都知道的。”娃娃一听二人并不相信自己编有些着急,“若不是姜前辈带着卫堂牙士们夜袭鞑子营地,掩护我摸进军所,就我一个人怎么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呢。”
娃娃对于姜愧的谋划并不清楚,以为自己能够进入军所乃是因为姜愧夜袭鞑子营地,调走鞑子游骑的缘故,其实并非如此,娃娃能够进入军所,与前期姜愧带着他们熟悉鞑子情况密不可分,娃娃牢记游骑巡查规律,为了完成姜愧的嘱托,绞尽脑汁不自然的便躲过鞑子游骑的巡查,成功进入军所内。
“什么,姜前辈夜袭鞑子营地,那军卫怎么防守,还剩多少兵力。”钱铁铸听到姜愧带兵夜袭鞑子营地震惊不已,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姜愧袭营只用十骑。
“什么军卫防守?”娃娃也被问的有点迷糊。
“姜前辈不是夜袭鞑子营地,定是军卫派出了五旗兵马,军卫兵力空虚,防守薄弱,如何防守的。”钱铁铸还以为是娃娃没有听明白自己什么意思,又详细重复了一遍。
“姜前辈就带着卫堂牙士十骑夜袭鞑子营地。”娃娃说道这儿已经有些哽咽,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娃娃,你说什么,姜牙士带着十骑夜袭鞑子营地。”董程旭感到不可思议,仅仅十骑夜袭鞑子营地,就算是姜牙士为绝顶武者,但毕竟猛虎不敌群狼,那可是几千鞑子。
“嗯,姜前辈让我尽快将卫正大人的信送给钱叔,说是不能耽搁卫正大人的事情。”娃娃满脸泪痕,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嘶哑。
“好了,老董,通知典房、监房,即刻准备弃寨,全所撤至军卫。”钱铁铸断然下令。
“钱头,军所弃寨需左司军令,现在军卫···”董程旭问道。
“老董,我们必须走,既然需要江头派出卫堂牙士来给我们传送军报,更是以姜前辈亲身袭杀营地为代价,说明血狼面对的情况不容乐观,否则卫正大人也不会行使战时之权。”钱铁铸对于董程旭的劝阻耐心解释道。
“娃娃,我们去准备弃寨事宜,你先好好歇息,稍后我们就带你回军卫,老董,我们走之前要先去趟典房,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避免后患。”钱铁铸做好安排,便带着董程旭前往典房,血滴军所上下启动,开始准备弃寨撤离的准备。
就在钱铁铸进入血滴军所典房没多久,一只金鹰飞出,刚出典房便瞬间飞入万丈高空,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