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撤、快撤。”大耳还在不断吼叫,两手不断抖动缰绳,拍打战马。
张秦唐听到大耳第一次大叫示警,便已经调转马头开始后撤,只是速度并没有起来,待二指与迷糊四十骑完全越出风石坡后,一股黄烟开始在骑兵队伍后边飘散,张秦唐也是吓的双目圆睁,身为血狼军寨值守长如何不知道银色霹雳的威力,嗜血霹雳弹那玩意可是不辩敌我,只喜血气。
“撤、快撤,向北撤。”张秦唐失声喊叫道。
血狼骑兵分成三波,前后尽皆向北疾驰,最后那波的二指与迷糊,士卒不断按照二指的吩咐依次向后抛掷银色霹雳弹。
“快、快。”
不管是张秦唐还是大耳或是二指,都在不断催促弟兄们,快马加鞭,向北疾驰。
就在二指、迷糊他们奔离风石坡不足二里地,鞑子大军自黄烟中冲杀出来,在两名千夫长的统领下,紧追二指与迷糊。
“嘚嘚、嘚嘚”
“铛、砰,铛、砰”
血狼与鞑子都在不断鞭打坐骑,将胯下战马的马力催促到极致,平坦宽阔的沙石之地,鞑子紧随在二指、迷糊四十骑后,鞑子发挥自己的优势,极速奔行之中拉弓搭箭,千余支箭支一波波飞向向血狼最后那几十骑。
二指不愧为血狼铁蹄旗老伍头,带着血狼四十骑,不断左右奔走,依据箭雨阵势躲避鞑子的箭支,身后的三十余骑骑术也相当不错,紧紧跟随在二指身后。
“掷,三层。”迷糊高声喊道。
迷糊身边的五骑开始左右分散,彼此之间相隔四五丈,左右手轮流把持缰绳,空出手不断向身后扔掷银色霹雳弹。
伴随着“砰、砰”的声响,一个个被扔掷的银色霹雳开始爆裂开来,股股黄烟飘散,迷糊顾不得查看身后的情况,双腿猛烈拍打马腹,快速逃离。
“左右、左右、左右,黄魔鬼、黄魔鬼。”看到黄烟飘散,其中看到的一位千夫长惊愕失色,面色苍白,大声喊叫道。
另一位千夫长包括百夫长不用提示,勒动缰绳,向两侧奔走,只是迷糊让人扔掷的嗜血霹雳太过刁钻了,成半弧形,而且是朝向鞑子的弧形,再加上鞑子紧紧追赶血狼骑兵,双方距离太近了,纵马狂奔,如何躲避,根本就来不及,眼睁睁冲入嗜血黄烟内。
“啊、啊,啊···呜···”
被嗜血鼠鼠毛所伤的鞑子即刻从军马坐骑之上跌倒在地,双手在身上止不住的抓挠,脖颈也随着不停的吼叫,变得红肿肥大,最终是怒目圆睁,生生疼死过去。
鞑子大军是一刻也不敢停留,听着身后部落中人不断的嚎叫,神色中更添加一份戾色,双眼充满煞气,紧盯着前方的二指、迷糊等人,不再节省马力,死命追赶。
“二指,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弟兄们银色霹雳带的不多,我们支撑不了太久的。”迷糊看着二指担忧的说道。
“不是迷糊,你是百变旗的,既然知道这等好东西,为什么不多带一些呢。”二指就有点疑惑的问道。
“给我们配备哪些军械,一应军械器具数目几何,乃是张值守长大人与典房的大人确认的,哪是我等可以左右的。”
“那现在这些呢?”听着迷糊言语之中有些抱怨,二指也没好气的反问道。
“顺手带了几个,二指你觉得呢。”迷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孔,这狡黠的说法,听得二指都忍不住乐了,他自己却依旧如故。
“我说,迷糊,百变,百变,你怎么就不变呢,还是那鸟样,若不是咱俩都是灰狼过来的,你看我理不理你。”
“灰狼军所,你是甲旗,我是庚旗,你比我早一年到血狼任伍头。”
“迷糊,你什么时候能真迷糊吗?”二指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鞑子两支千人队,现在应该还剩一千二百余人,我们尚无伤亡,但坐骑马力耗损严重,以现在情况来看,我们最多只能再奔行半个时辰,就算是银色霹雳,也只能再为我们拖延两炷香的功夫。”迷糊对于二指的斥责丝毫不在意,俯身用手摸了摸自己战马的脖颈,看了看周围弟兄们的情况,缓声说道。
迷糊这样一说,二指也不再说话了,一心催促战马疾驰,不时抬头看着前方的大耳与张秦唐等人。
张秦唐看到二指与迷糊身后的黄烟,再听到大耳的喊叫,立刻便清楚那玩意儿是什么,想到当时卫正大人用值守士卒做引,百变射向鞑子的那东西,太残忍了,全身没有一处伤口,脖颈、面部却是红肿肥大,眼睛睁的老大,几乎要爆裂开来,毫不犹豫直接后撤。
“肥山,你这伍做好准备,准备撒布铁蒺藜,二指他们战马坐骑马力耗损过大,坚持不了多久,我们都是单人单骑,和鞑子一人双骑完全没法比。”
“是,大人。”
张秦唐说完稍缓马力,一直到二指与迷糊他们追上来。
“二指、迷糊,快,所有人随我走,肥山,放。”张值守说完,带着血狼众人开始向东北方向奔走。
早就准备好的肥山伍头,让伍下弟兄用刀划破马后背上的布袋子,百变旗匠做的铁蒺藜,一个个小圆球接连滑落,十余匹战马拉成一条线,撒布的铁蒺藜绵延几十丈。
“左突”
血狼几十骑整齐划一,跟随张值守,利用地形跑出鞑子目视范围之外。
“追、追。”
愤怒的鞑子千夫长来不及处理被嗜血所伤的百余部众尸骨,喊叫着,率先向血狼骑兵消失的方向追去。
“啊、啊,不好,卑鄙的夏族奴隶。”
“噗通”
踩中铁蒺藜的鞑子战马一匹接一匹倒地,鞑子大多都可以在战马倒地一瞬间翻身下马,可下马之后,不是踩中铁蒺藜,便是身体压上铁蒺藜,而且因为百变旗铁蒺藜的特性,只有在碰撞之后,尖刺才会显露出来,因此折损都集中在鞑子骑兵中部位置。
“沿坡谷奔走”
“放缓速度,节省马力。”
“翻过这个风石坡,离开谷地。”
张秦唐依旧带着血狼骑兵,穿梭在风石坡地带,利用迎风面,消除马蹄的脚印,转道背风面恢复战马坐骑马力。
反观鞑子这边,铁蒺藜对于鞑子而言,除却马匹倒地没来得及跳马,倒地之后倒霉透顶脑袋被铁蒺藜尖刺穿透,当场死亡。基本都是受伤,可恰恰就是此缘故,在两位千夫长商议之后,一人留下处理铁蒺藜及受伤者,随后追赶,一人带兵继续追击。
鞑子不愧为这片土地的王者,来到这片风石坡群之后,发现没了血狼骑兵踪迹,几百人有序跟在自己百夫长身后,分散开来,沿着风石坡背面寻找血狼旗总的痕迹,一旦找到立刻喊叫,所有鞑子汇集一处,继续追赶,依次行事,总能在血狼骑兵痕迹消逝之后,再次找出来。
“张值守长,鞑子的马蹄声,始终与我们保持在五里左右的距离。”大耳用木杆插入地下,耳朵贴在木杆一头仔细倾听,将鞑子的情况告知张秦唐张值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