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
“十余支游骑,百余人。”
魏鹏双眉微皱,在心中做着思量,“是冒险让血狼骑兵冲杀一遭,还是撤回军寨,等待血狼君所收拾完毕及时弃寨撤离,只是嗜血给鞑子造成的损伤究竟什么样。”魏鹏自己也无法决断。
“时知所,你们血狼军所过来的有多少骑。”魏鹏还是决定冒险一搏,问及血狼君所士卒数量,也算是给自己为自己的决策增加砝码。
“魏头,一百五十多骑,铁蹄旗所有兵马都在这儿。”时冉昱毫不犹豫的答道。
“时知所,六把刀,我欲两寨合军一处,再次冲杀鞑子营地,你们如何看。”魏鹏说完就看着时知所与六把刀,等待他们的决定。
时冉昱并不感到意外,对于魏鹏的提议跃跃欲试,而六把刀则有些犹豫。
“六把刀,你是有什么犹豫吗?”魏鹏见六把刀面色显得犹豫,就开口问道。
“魏头,不是我畏惧,而是我们刚刚从鞑子营地冲出来,银色军械消耗一空,战马马力尚未恢复,弟兄们已经大战一场,体力消耗严重。”六把刀将自己的犹豫如实说了出来。
魏鹏听到六把刀的话,也知道其所说确实属实,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营地鞑子主军已经被嗜血霹雳弹肆虐一番,不管折损如何,想必定是一片慌乱,若不趁此机会给鞑子以更大的杀伤,恐追悔莫及。
魏鹏极目眺望远方奔驰而来的鞑子游骑,渐渐的魏鹏感到不太对劲,鞑子游骑始终盘恒在自己与鞑子营地中间,百余骑不断游走警戒自己这边,但却并不向自己发起进攻。
“不对、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呢?”魏鹏低着头苦苦思索,可总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魏头,怎么了,什么不对。”六把刀见魏鹏状态不对,就问道。
“鞑子游骑不对,为什么始终就在那盘恒,并不进攻呢,这不太符合鞑子秉性啊,我们此前入鞑子营地肆意杀虐,鞑子对我们该恨之入骨啊。”魏鹏听到六把刀的询问,顺嘴就说出自己的疑惑。
魏鹏说完始终都是在低头思索,可始终不得其法,六把刀听完也感到迷迷糊糊的,只有时冉昱听到魏鹏说的之后两眼放光。
“去,回去告诉胡头,山岳、长林、飞羽出二百骑,我们突袭鞑子营地,灭了他们,快。”时冉昱对自己身后的传令兵下令。
“时知所,你这是。”魏鹏听到时冉昱下的军令,感到很奇怪,自己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键,而他这边如此兴奋,更是让传令兵请求援兵,想必已经清楚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了,魏鹏满脸疑惑的看着时冉昱,心里却有一点不舒服,自己可是军卫知卫,时知所不应该先向自己禀告吗?
尽管魏鹏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满,不让其显露出来,可还是被时冉昱察觉到了,时冉昱心里很不舒服,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笑呵呵的看着魏鹏说道;“魏头,鞑子向来看不起我们五羊边军,青狼、灰熊更是视我们军寨为死敌,现在我们只有百余骑,他们游骑也有百余骑,按照以往,以鞑子的悍勇早就应该冲杀过来,现在踌躇不前原地盘恒,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你们对鞑子营地杀伤过大,令鞑子不敢轻易对我们发起冲杀,再或者便是他们无力冲杀。”
魏鹏听了时冉昱的解释,心里顿感明亮,总算是搞明白自己之前疑惑的到底是什么,魏鹏逐渐收起自己内心的不满,开始正视这个血狼军所的知所。
“魏头,时知所所料应该不差,鞑子向来心高气傲,看待我们五羊边军若牲畜,若不是他们有所顾忌,又怎么看着我们在这个而不奔袭呢,鞑子营地应该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所不清楚得。”六把刀歪着脑袋,缓缓说道。
魏鹏并未接话,仔细回想自己袭营的情形,以印证时知所的猜测,只是魏鹏不断回想着,却感到疑虑,自己等人的嗜血霹雳应该并未对鞑子造成太大的损伤,鞑子有瞭台的示警,见到黄烟全都躲进帐篷内,若说对鞑子的伤损,只有······
“六把刀、时知所,你们常在边军,鞑子主军营地,他们主军之人的帐篷应该是在什么位置。”魏鹏不断看着时冉昱与六把刀,充满神采的双眼,看上去差点没吓坏了时冉昱。
“魏头,你这是,他们都是在营地靠后中央的位置,我们军所面对是灰熊金毡部落的鞑子,敌兵大多都是他们帐下的青壮,那几位千夫长的篷帐应该是在营地靠后中央的位置,这个不会有错。”时冉昱尽管不清楚魏鹏为何如此兴奋,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如实道出。
“鞑子不是伤损过大,而是千夫长尽皆战亡,鞑子对我们血狼百变军械有所防备,仅凭嗜血是无法给鞑子造成较大的损伤的。”魏鹏缓了口气,回想起当时在鞑子营地,为了嗜血发挥效用,自己令一人挑火架子、一人划破帐篷、一人投掷嗜血霹雳,其中在靠后的位置一顶最大的那几顶帐篷还被自己特别关照,多扔了几颗嗜血霹雳,总算是搞明白其中的关键。
时冉昱、六把刀,包括魏鹏身边血狼军卫、军所的士卒听到魏鹏的话,都兴奋不已,鞑子千夫长战亡,几千鞑子群龙无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嘚嘚、嘚嘚、嘚嘚”
时冉昱请求的军所援兵赶来,胡所正亲自领兵。
“胡头,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时冉昱见到领头的便是所正胡贺宇,吃惊的说道。
“你说呢,传令军所求援,还百骑,我能不来吗?”胡所正见到时冉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埋怨,时冉昱只能苦笑,不敢辩解。
“见过魏知卫,见过军卫诸位弟兄。”胡所正骑坐马身,向魏鹏见了战礼。
“见过胡所正。”
魏鹏、六把刀也对胡所正见了战礼。
时冉昱便小声于胡贺宇将三人所有的猜测告知,胡贺宇侧耳仔细听着,魏鹏、六把刀等人始终没有插话,直到时冉昱说完,就静等胡所正的决定。
胡贺宇听过时知所的禀报,心里也在做着思量,胡贺宇是一个爱惜弟兄性命之人,当年上官陆在血狼军所之时,因为出寨援救,与胡所正因此还多有争论,时冉昱很清楚,并不言语,静静等待胡贺宇的决定。
“既然如此,那就搏一次吧,军所弃寨鞑子必紧紧追赶,趁此良机,我军寨也能安然撤离。”胡贺宇最终还是赞同三人的意见,袭杀鞑子营地。
“魏知卫,既然先前乃是你领兵袭杀,对鞑子营地再熟悉不过,此次袭杀,还是由你来领兵吧,我军所在此有近三百余骑。”胡贺宇刚说了自己的决断,转过头便将指挥权交给魏鹏。
“胡所正,还是你来吧,毕竟对鞑子的熟悉还是要数军所。”魏鹏也不知如何考量,并不想做着统兵之人。
“既然如此,那便让我所知所时冉昱来统兵吧,几次出寨袭杀,都是时知所统兵,魏知卫你看如何,鞑子现在情势不明,袭杀要果断。”胡所正并不与魏鹏谦让,听到魏鹏不愿领兵,直接就希望时冉昱统兵。
时冉昱听着胡所正与魏鹏商讨,因为之前魏鹏面目上的那一丝不满,心里对于魏鹏统兵是有些抵触的,并不愿血狼军所的弟兄被魏知卫统领作战,听到自己来领兵,心里也松了口气。
“多谢魏知卫大人赏识,职下定不负所望。”时冉昱唯恐再变,当即应承下来。
胡贺宇却感到有些奇怪,一向沉稳的时冉昱竟然主动应承下来,看着时冉昱,感到奇怪。
时冉昱很隐晦的给胡所正来个暗示,示意稍后再说。
“胡头,魏知卫,职下冒犯了。”时冉昱躬身对二位大人再度行了战礼,策动战马对胡所正援兵查看之后开始下达军令。
“铁蹄、飞羽先行出发,给我清除鞑子游骑,清除之后于鞑子营地四周游走,飞羽清除任何胆敢出账之鞑子敌兵,铁蹄听我军令行事。”
“山岳、长林在前,听我军令,直接杀向鞑子营地,入营之后,兵分三路,划破鞑子毡子篷,百变紧随其后,给我将银色霹雳一个帐篷灌一个。”
“山岳、长林、飞羽、铁蹄、百变,旗总若在旗总统领指挥,旗总不在听从甲军头,可有异议。”
“我等无异,遵从知所大人军令。”
魏鹏与六把刀仔细听着时冉昱的谋划安排,魏鹏虽是面色含笑,心里却对时知所佩服不已,六把刀却着急不已,听了半天,没有自己等人任何安排,慌忙转头看向魏鹏。
“时知所谋划安排,佩服不已,只是我军卫这弟兄不知如何安排。”魏鹏见到六把刀求救的目光,开口问道。
“魏头,刘军头,军卫弟兄已经连番作战,恐体力消耗甚巨。”听到魏鹏询问,时冉昱解释道。
“没有、没有。”魏鹏还未说话呢,六把刀就急切的解释。
“行了,六把刀,说话都喘成什么样了,你就带着军卫的弟兄们,随我与魏知卫一道在营地外,以应付突发情况,魏知卫你看如何。”胡所正出言说道。
“遵从胡知所的安排,看看军所弟兄如何再杀鞑子。”魏鹏笑嘻嘻的看着胡知所说道。
而六把刀那边,本就是于狐狸从带到军卫的血狼军所老人,听到胡贺宇发话,缩着脖子,也不敢再多言。
“铁蹄、飞羽,杀。”时冉昱身先士卒,统领铁蹄对鞑子游骑发起冲杀。而山岳、长林、百变三旗的士卒则取出水囊子,各自做着安排,准备听从军令,对鞑子营地发起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