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请刘监与五位旗总到军议厅。”上官陆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吸,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仿佛军卫内的气息是灵丹妙药,让上官陆抛弃了一切的担忧与顾忌,再次回复自信与坚定。
“程典,与我一道前往军议厅,商议退敌之策。”上官陆满是信心的看着程典说道。
士典程松伟看着上官陆,那坚定自信的目光,疲累瘫软的躯体也再次有了力道,谢绝了上官陆的搀扶,径自站起身来跟随在卫正上官陆身后前往军议厅。
上官陆与程典到达军议厅之时,其他几人都已经在座。
“见过江头,程典。”
五位旗总起身见礼。
“诸位不必多礼,程典,给诸位说下现在血狼的情势。”上官陆示意几人坐下,转身对还未坐下的士典程松伟说道。
“今日卯时军卫节下三座军所鹰信来报,每座军所皆面临三支鞑子千人队的进犯,就在方才,军寨值守斥候探报,有鞑子四支千人队正向我军卫疾驰而来。”程典一脸平静缓声道出。
“三倍的兵马,往年鞑子打垛军卫也只是两支千人队而已。”
“一支万人队来打我血狼四寨,鞑子怎会如此孤注一掷。”
“鞑子已经杀来,我血狼又能如何,依寨而守,坚持到第一场雪,鞑子不攻自退。”
“不对,往年鞑子打垛哪有这么多兵力,除却血狼军所,其他三寨最多也不过两三支千人队,今年怎么会这么多,不正常啊。”
······
厅下五位旗总交头接耳,乱糟糟的小声说着,所有人都有些担忧与惊慌,却也将自己内心的顾虑都说了出来。
“军议厅内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刘监高声呵斥。
五位旗总听到刘监的呵斥,也安静下来,面目却更加阴郁沮丧。
上官陆看着五位旗总,还有故作镇定的刘监,站起身来走了下来。
“鞑子今年打垛兵力超出往年太多,备旗兵马不是前往左司驰援五羊关,便是调拨到三座军所,我军卫现只有常备五旗兵马,也就一千余可战之兵,但鞑子却有四支千人队,连带随战而来的奴隶与苦力,足足有六千余人,但我军卫有军寨屏障,更有一应军械器具,还有百变旗新进锻造的军械,我血狼并非无一战之力,只要我军卫上下齐心,军士用命,定将胆敢来犯的鞑子命丧军寨之下,不管鞑子有何目的,用何阴谋,血狼终将战胜。”上官陆信心满满,声音高亢的说着。
不仅是五位旗总,就连程典与刘监二人也渐渐从萎靡不振之中走出来,开始有了一些血色的面庞,满是希望的看着厅内不断踱步走动的上官陆,希望这位年轻的卫正大人可以带领弟兄们活下去。
“董青、俞平、窦明峰。”
“职下在。”
“回去清点旗下卒伍,山岳、长林、飞羽三旗,在东、西、南三方寨墙之上各置一军,山岳多盾甲、长林多掷矛、飞羽多硬弓,其余两军全部在军寨北墙,听我军令行事,但有不从,军法行事。”上官陆先对三位旗总说道。
“领卫正大人令。”
董青、俞平、窦明峰三人领了军令,便起身离开军议厅。
只是,军议厅上方的程典与刘监二人听到上官陆的军令,很是吃惊,现在鞑子还在军卫二百里之外,鞑子究竟会着力攻击军卫哪方,尚未可知,卫正便将三旗卒伍倾向于北门,更是限定各旗调遣怎样的士卒,这是不是有点太······
“江······”刘监刚要出言相询,程典慌忙拉了拉刘监的胳膊,看着刘监摇了摇头,示意暂时不要声张。
上官陆看着铁蹄旗旗总薛德炳还有百变旗旗总于二山,淡淡的笑着,并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你二人暂回旗内,整备兵马,听我军令,随时出战。”
“领卫正大人令。”
薛旗总与于旗总见礼也离开军议厅。
“江头,鞑子尚未到达军寨,还不知会重点攻打哪个寨门,此时便如此调派兵力,是否尚欠妥当啊?”刘监在二位旗总离开以后就急忙问道。
“刘监,鞑子只能全力攻打我军寨北门,到刚到军卫之时,我向你讨要砍伐修葺军寨木料的那千余苦力吗?之后不是又讨要一些归我卫正堂吗?”上官陆神秘兮兮说道。
“江头,说起这事我一直都没有来的及问你,那千余奴隶已经知道我血狼秘密通道,必须处死的。”上官陆不说这事还好,一说就更是急切了。
“刘监,那归属卫正堂的降卒苦力现在就在我军寨东、西、南三门外地下,稍后我就带两位老哥过去瞧瞧,我想这次我血狼能否安然无恙,还得依靠那些降卒苦力呢,他们已经被全部押解到君山,一个都没有逃走,放心吧。”上官陆笑嘻嘻的说着。
上官陆请军卫二位属官老大哥移步,前往军寨东门,入口在寨门箭楼下方。
通道乃是用废旧木料支撑搭建,上官陆、程松伟、刘兴奎、姜愧四人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总算是来到目的地。
“程典、刘监,这便是我利用那鞑子降卒苦力在这段时日做的,我称之为天陷。”上官陆带着几人不断穿梭在洞坑内。
直径约有半丈,高将近三丈,坑洞内用圆木柱子支撑,顶部以木板定着上方的沙土,洞坑以井道相连,间隔三尺便是一个坑洞。
“坑洞以井道相连,废旧木料做以支撑,军寨寨墙外绵延十里左右,坑洞间隔约有三尺也有的有半丈,没有丝毫规律可循,在地面也看不到任何痕迹,整个东门将近两千多个坑洞。西门、南门皆都是如此,有此人为天险,鞑子必会在此折损兵马,鞑子根本无法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攻打军寨,只能从北门进攻。”
程典与刘监不断走过一个个坑洞,非常震惊,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仅仅千余降卒苦力,在卫正上官陆手中竟然会出现如此神异的东西,虽算不上鬼斧神工,却也算是巧夺天工。
“江头,坑洞顶部厚度几何?如何断定鞑子定会被陷呢?”刘监尽管震惊于坑洞挖掘不易,但对于坑洞的效用,还是有些疑惑。
“军寨三个方向的坑洞上边全是浮沙土,只是因为整个坑洞四壁顶部都是以木板木柱支撑,看似平常,但是绝对不可承受重力,一旦遭受三百斤以上的重力,木柱与木板断裂,这也是我这几天禁止军卫任何人自这三门出入,全部都是自北门出入。”上官陆说着,轻轻用手划过这个坑洞支撑的木柱,木柱已经腐朽,手掌划过,木屑便开始掉落。
“江头,军卫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寨门就算全部都是如此这般的坑洞,鞑子骑兵只要以外力撞击坑洞同样可以摧毁这些坑洞,只要能够舍弃一些牲畜,足够将所有坑洞摧毁,坑洞被废也只是让鞑子骑兵无法形成有效的冲击。”
“刘监,坑洞的效用有二,其一出其不意的坑洞,成为鞑子骑兵的死亡之地,并不规律的排布,让鞑子的进击摸不着头脑,逼得鞑子只可进攻军寨北门;其二便是将鞑子骑兵阻挡在十里之外,骑兵战马便无法奔跑开来,也就无法形成骑军冲锋,更别说几轮攻击之后,借助伤亡战马与兵卒的尸体飞马跃上寨墙,如此一来,鞑子必然只能全力攻打我军寨北门,可在北门我们早就严阵以待,充足的准备,足以应对接下来的战事,甚至可以实现反杀,不管鞑子究竟想干嘛,我们血狼都可以从容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