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不就是霹雳弹什么的嘛,为什么你与陆哥会这般看重他们呢?那日在军卫校场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奇特而已,并无特别之处啊。”魏鹏看着军库内忙碌的士卒,很是不屑的说着。
姜愧看着魏鹏的模样却什么话也没说,对着已经过来的于狐狸笑着点点头。
就在魏鹏说着的时候,于二山过来了,听到魏鹏的话,脸色有点难看,看到姜愧的笑脸,连忙先给姜愧这位前辈见了礼。
“魏知,百变旗的军械若只是如你多说那般,也不值得江头费尽心机将我等从血狼所调来军卫。”
“这是霹雳弹,但并非我五羊边军制式霹雳弹,乃是以嗜血鼠鼠毛编织而成的嗜血霹雳弹,爆裂之后周遭便会飘散着嗜血鼠鼠毛,嗜血鼠鼠毛的特性是什么不需要我再讲述了吧。”
于二山又拿起铁蒺藜在两手中丢来丢去,“铁蒺藜也是如此,利用弩机射出或者士卒丢撒,在地上就是圆球状,并不引起任何人的警惕,只要······”于二山用力将手中的圆球丢在地上,撞击之后,圆球表面浮起尖刺,每根有近两寸长。
于二山一件件为魏鹏详细阐释百变旗军械的使用及效用,远不是之前于二山方到血狼卫之时演示那般粗糙,魏鹏算是明白上官陆的良苦用心,对百变旗军械的轻视之心稍减。
“魏头,百变旗是在江头任血狼所正改制军制之时提出,天下战事以正合以奇胜,百变之要便是成为保证战事胜利的奇之所在,百变战法不定,军械不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胜利,有更多的弟兄活着见到阳光。”于二山见到魏鹏已经从之前的轻视便是凝重,渐渐向魏鹏说出百变旗组建的起始缘由。
魏鹏也就待在百变旗的军库,详细了解熟悉各军械的使用,出寨驰援的训备旗那边全权交给程典与刘监来操持。
也就是一日的功夫,所有的都已经准备完毕,训备旗兵马也完成清点,准备前往五羊关所司,汇合左司及其他军卫兵马。
血狼军卫乃是知卫魏鹏统帅训备旗五旗兵马,以徐涛安、郑振轩、金铄林、昌子杰及另一位临时提拔的军头为旗总,以及百变旗抽调的两伍士卒,合共千余兵马出寨驰援。
“鞑子大举进犯我五羊关,身为五羊关左司节下军寨,我血狼弟兄从无畏惧生死。五羊边军、死战、死战。”上官陆就站立在军寨门墙上,看着军寨内即将出寨作战的弟兄们高声大喊。
“五羊边军、死战、死战。”
······
“哐哐、铛铛。”
出战的将士行着战礼,兵器军械敲击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军卫内,荡气回肠。
上官陆一直目送着军卫训备旗的千余人缓缓走出军寨,渐渐消失在东方天际。
“主子,鹏子已经他们已经走远了。”直到午时过去良久,姜愧便在上官陆边上轻言提醒道。
“走吧姜叔,已经走了。”上官陆依旧还是愁眉不展,自来到血狼军卫之后,上官陆就一直担心因为自己经验不足让血狼卫的弟兄无故伤亡,此次魏鹏更是率弟兄们出了军卫前往五羊关,上官陆又怎能不担忧呢?
魏鹏率训备旗兵马出战,血狼军卫除却常备五旗之外,加上剩余的训备旗士卒,只有两千余人,而五羊关被鞑子大军攻打,迟迟没有新的消息传来,上官陆命血狼卫斥候一天六探,军卫节下三所更是每天都有鹰信传来。
血狼卫卫正堂,军卫三位属官端坐其位。
“江头,魏知卫出寨已有七日,按照行程应该已经到左司军寨了吧,怎么没有消息传来,前往左司的信鹰现在是有去无回。”士典程松伟看着上官陆很是担心的说着。
“程典,左司没有消息传来,那魏鹏他们也没有派斥候回报吗?与五羊关来往信鹰如何?”上官陆就感觉是一团乱麻,自当初左司斥候军报之后,整个军卫再也没有接到任何的军情通报,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江头,没有任何消息,军卫内的信鹰已经所剩不多,还要与节下三所传信,典房已经不敢再放信鹰。”士典程松伟苦笑不得的说着。
上官陆思索一番之后,这才又对士监刘兴奎问道,“刘监,训备旗还有多少兵马?”
“江头,魏知统领大半训备旗兵马前往左司,现在军卫内训备旗兵马千人左右,可战士卒不到五百,军马约百余匹,只是军械不足,有将近一般的士卒还是赤手空拳。”
“刘监,将训备旗可战士卒全部分拨到三座军所,我军卫仅存常备五旗兵马即可,连带百变旗已经铸造的军械,一同送去血狼各军所,不过也不白送,让军所送些鞑子降卒过来。”上官陆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江头,不可啊。”
“江头,不可啊。”
程典与刘监二人同时出言相劝。
上官陆看着极力反对的二人,笑了笑,并没有因为二人的反对而改变自己的决定,依旧坚持自己的猜测与安排。
“程典、刘监,你二人也是五羊关边军的老人,五羊关现在的情势,你二人可曾遇到吗?五羊关遭鞑子大举进犯,战事进展如何,关内守备如何,各军寨驰援兵马如何?这三者我等一无所知,而我血狼四座军寨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见到鞑子的一兵一马,此等诡异之事,太过荒谬,我必须做万全之备。”
上官陆缓声说出自己的思量,程典与刘监这二位血狼军卫属官双双莫名的想到十年前的那场战事,若不是因为他们当时及时回到军关,除却血狼早早离寨深入謌克境内,其他军寨全都被鞑子攻下,人员几乎全部丧命,军寨也被烧毁,想着想着渐渐陷入沉思。
“五羊边军军备如何,二人想必比我更清楚,士卒无刃,职属无甲,所有人都是挑拣鞑子的毡子盔甲,就连咱这军卫的属官也是如此。军械稀缺,军卫还有弩床,可军所呢?什么都没有,面临鞑子的进犯,只能是以命相搏,好听一点乃是我边军弟兄不惧生死,可谁人只妄图求死不求生呢?”
“现在的情势之下,我只能以军卫之力保证节下三座军所有更多的兵力,有更多的弟兄可以活下去,可以再看看这太阳耀眼的光芒,血狼的弟兄,只要我还是这军卫一日卫正,我都不能让他们枉死,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士典程松伟与士监刘兴奎听到上官陆的话,心里也很是难受,身为边军又如何不知自己的境况呢,神雀王朝的边军特别是北境黄沙漫天,草场无际人烟稀少的五羊关,一旦被人提起,凄然悲壮这些词汇从来就不曾脱离过,而文人墨客笔下浮躁的文字,在边军眼中却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江头,多谢你对五羊关边军的体谅,我与老刘二人定誓死相随。”
“江头,我刘兴奎这边军老卒,誓死相随。”
程典与刘监二人直到今日,听到上官陆这一番发自肺腑的真言,才算是彻底对上官陆这位卫正大人真正折服。
上官陆看着下首对自己行礼的士典与士监二人属官大人,苦笑不得本只是希望劝住二人,调拨军卫仅存不多的兵卒前往三座军所,确保军所无失,没想到却是无心插柳让二位属官彻底顺服了。
“程典、刘监,我上官陆到血狼确实是需要军功,期望有朝一日敕勋封爵,但我上官陆绝对不会拿弟兄们的血与骨来铺就这条路。”上官陆坚定的说着。
“这个,江头,呵呵。”反倒是程松伟与刘兴奎二人感到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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