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乐呵呵的看着郭安玉离开书房,直到见不到女儿,脸色变的铁青。
“来人,让小安子到书房来。”
“见过王爷”安护卫来到书房,见了礼之后,小心翼翼躬身站立一侧。
“小安子,那上官小子的身世,再给我念一次。”
“上官公子乃是我朝开国封奉国将军爵,封地药郡青州内马城农山脚下,名唤将军庄,其父上官柏上官一族族主、青州都指司司正,其母张露璐,身世不详,家有兄妹二人,大哥上官浩现年三十七岁,为药郡都指营右监事,姐姐上官淑二十六岁,尚在阁中,三兄弟皆未婚嫁。”
“那你的主子,我女儿又是何身世。”
“王爷,职下知错,万望王爷恕罪。”安护卫听到王爷那冰冷的声音,惶恐不已,慌忙躬身道。
靖王静静的看着安护卫,面部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眼神愈加深邃冰冷。
“好了,明白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该参活的事情就不要参活,下去吧。”
安护卫听到靖王的声音,如蒙大赦,赶紧退了下去。
安护卫离开以后,只有靖王一人还在书房内,“璃儿,那小子真值得吗?那小子确实不错,可现在乃多事之秋,为父不希望你收到伤害。上官小子,你已经触及我的底限了,让我女儿给你父铺路,居心不良,容不得你了。”
国子监,上官陆息所。
“药郡上官陆可在。”息所外靖王府侍卫喊道。
“不知何事”姜愧问道。
“王爷有请,烦请茶楼一叙。”侍卫说完就站在一旁,等着上官陆。
上官陆闻声出来,知道以后就跟着侍卫前往茶楼。
“咯吱”
茶楼厢房的门被侍卫自门外关上,厢房内只有靖王与上官陆。
靖王一直玩弄着手中的茶盏,似是不断查看茶汤,看是否恰到好处。
上官陆看着靖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端起桌前的茶盏,慢慢饮着。
“这七色青灵,紫色最佳,但踪迹难寻,自家培育往往在青色就迫不及待摘取制茶,虽说蓝、紫二色便成为圣品,青色之时往往只要再等上十年便有蓝色,二十年便有紫色,为何五十年的时间都可以等待就等不了二十年呢,反而因此在苦苦追寻。”靖王放下茶盏,看着上官陆,缓声说道。
“王爷,人心如壑,欲多难满,求而不得,方显其贵,况且王爷,十年得蓝、二十年得紫,也只是说说而已,百青难得一蓝,何况紫呢。”
“是啊,人心如壑,那你的呢?”
“是人皆有欲,累己而得、伤他而得、窃他而得,有所别也。”
“好一个累己伤他窃他,若你之欲望,何得。”
“累己伤己,君子勿夺。”
“自喻君子吗?”
“不敢,君子羁绊太多,小人不屑为之,心存仁念手持雷霆当为真人耳,。”
“你看的通透,真人耳,看来以往还真小看你了。”靖王自嘲完,不再说话,一口口抿食茶汤。
靖王静静的看着上官陆,觉得自己之前还真的有些小瞧了上官小子了,也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不过事已至此,多思无益。
“给你一个机会,十年的时间,来证明你自己,若依旧入不得我眼,我女儿,你终生不得念,不过,这十年之内不可与玉儿相见。”
“王爷,你怎知我一定会应,武者可求天地媒证,任何人不得阻挠。”
“你没有选择,给你机会已是难得,还奢求天地媒证,入流武者而已。就算是你成为绝顶武者,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介武夫,竟还敢贪念我的女儿,当真以为我这当朝靖王可任由你拿捏吗?就算是有安玉在,奈何你不得,那药郡青州农山的上官庄上官一族呢?上官柏、上官浩、上官淑、上官梓、上官源···”
“王爷,您贵为当朝皇叔,上官一族却招惹不起,不过王爷可知莫欺少年穷,小看他人志。”
“志气也好,年少也罢,安玉乃是我家女儿,如何决断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再说,那也是不知多少年之后的事情,现在呢,你无能为力吧。”
“安玉可知”上官陆心里愤怒不已,控制着自己万万不可显露,双拳紧握,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用力之下已经有了细微的颤抖。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上官陆多谢王爷厚爱,十年之后,我必亲自上门提亲。”上官陆坚定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靖王说道。
“十年封公,你可上门。”靖王说完直接起身离开,自有王府随身的侍卫,收拾好茶案上的一应物品。
“姜叔,晚食不必备我的,我有些累了。”回到息所,说完就躺下睡了。
“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相依、相伴,有卿一生、无欲可求,君不负卿,奈何世事多艰;执手相顾、掌握如约,卿可信君,任它岁月沧桑。”上官陆轻声念道,闭上双眼渐渐入睡。
魏鹏赶在晚食之前来到息所,没有见到上官陆,就向姜愧问道,“姜叔,陆哥呢?”
“入睡了,就食吧。”
“姜叔,陆哥是怎么了?”魏鹏知道上官陆的习惯,雷打不动的武者入定都放下了,是在太过奇怪了。
“情困,有何大惊小怪的。”
“哎,就食吧。”魏鹏听完之后,叹口气坐下就晚食。魏鹏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都不知如何自处,又怎能帮到陆哥。
黄婶默默无语的像往常那样收拾好一切,离开上官陆的息所,去了靖王府,见了香儿,递给她一个纸条便离开了。
“小姐,王爷今天见了公子。”香儿回到郭安玉的闺楼,低声说道。
“黄婶有说是什么事情吗?”郭安玉有些担心道。
“没有,是王爷约到茶楼,只是公子回到息所,心情低落,未用晚食,直接歇息了。”刘香儿把黄姨给的条子给了郭安玉。
“有卿一生、无欲可求,君不负卿,奈何世事多艰;执手相顾、掌握如约,卿可信君,任它岁月沧桑。”郭安玉轻声诵念,担忧的说道,“陆哥哥,你究竟怎么了?”
郭安玉用手轻轻抚摸着黑子的头颅,多年来,上官陆都无法将黑子带着身边,加上其他原因便将黑子一直放在郭安玉身边,尽管是上官陆被黑子这只炎獒认主,但貌似郭安玉更像是黑子的主人。
“黑子,你说我的陆哥哥是怎么了,父亲和他都说了些什么啊?陆哥哥为什么会这般说呢?”郭安玉不断查看着黄姨送来的字条,眉毛越皱越重。
“呜呜、呜呜”黑子晃动着头颅,低声吼叫。
“黑子,还真没有白养你啊,也知道安慰我了。”郭安玉看着黑子的样子,非常开心。
黑子起身,绕着郭安玉不断的游走,边走边叫,时不时用头拱拱郭安玉。
“好了,黑子,我不难受了,过来坐下。”郭安玉被黑子这一番逗弄,所有的烦恼也都没了。
“愿得君心似我心,不负君来不负卿。父亲,你之本意非我之愿,为何要强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