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卒上官陆,见过军所诸位大人。”
“新军卒姜愧,见过军所诸位大人。”
上官陆、姜愧报之以武礼,见过血狼所诸人。
“邪头,确是五羊关何大人的亲笔书信,军牌无误,是到我血狼所的新卒,只是他们是直接从五羊关过来的,不是从血狼卫过来的。”瘦高个子,查验上官陆递过去的一应文书,看完再白净汉子耳边说道。
“你二人是得罪什么人了,不到兵卒分拨之日,还到血狼所。这儿不是让你们安稳度日的地方,方才你也看到了,日有厮杀,时有命丧。”白净汉子见文书、军牌无误,不得不接收这二人,但看上官陆面目白净,稚气未褪,盯着上官陆阴阳怪气说着话。
“军所大人无须担忧这个,我等前来,自是有所准备。”对方阴阳怪气的语气让上官陆心里很不服气,不软不硬的顶回去。
“毛未褪尽,还有点扎手啊,小子有点胆啊。”白净汉子斜着眼,眼上带有凶光,一柄短刃转溜在手间。
“邪头,差不多了吧,以后都是一个锅里捞食的兄弟。”瘦高个拍了拍白净汉子的臂膀,笑着说完就转身给上官陆说起周边几人。“这和你们说话的白净汉子便是血狼所所正闫文秀,那个粗矮一些的是监卒潘威盛,少白头胡贺宇是知所,我乃武镇为血狼所典卒。”
上官陆、姜愧依照介绍一一见礼,在武典造册安排下暂时住在天号区丙字房。
“姜叔,这以后就要在这血狼所了,因为我害得你也成了边军。”姜愧抢在上官陆前边,给两人铺好床褥,上官陆愧疚的对姜愧说道。
“小陆,以后万不要如此说了,你是主子,我是仆人,自是跟随。”
“收拾好了就给我出来,他娘的,都是男人又不是女人怎么磨磨唧唧。”送二人过来的军卒吼着大嗓门,在门外大声喊叫。
血狼所,所正堂。血狼所所正、知所、典卒、监卒,端坐其中。
“邪头,那中年汉子,一看就是边关人士,倒也无妨。只有那小白脸,白白净净,能受得了血狼所的血腥嘛,别是一个怂包,自己送死不打紧,关键时候还要连累兄弟们。”少白头知所胡贺宇双眉不展,看着厅外。
“你们都小看那白面小子,那可是药郡国学府学子,更是今年较校前百。”四人中只有典卒武镇认字,因此何军典的书信,只有他看过,也只有他清楚写了些什么。
“药郡国学学子,那劳什子的到这血狼所。不过今日的危局可是那二人袭杀了进犯我们两支千人队的弓骑手,不然我们能安然坐在这里。”监卒潘威盛是真性情说话最是粗鄙,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什么”其他几人很是吃惊。
“灰熊、青狼,现在是发疯了,不要命的进攻我们,现在青狼为了得到灰熊,放牧时节还在进攻,之前还只是灰熊一部,现在是灰熊、青狼两个金毡部落,我们等顶到什么时候真的不知道。”武镇武典卒语气沉重,说着血狼眼下的实情。
血狼所所正闫文秀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三人是你一言我一语交谈开来,血狼的局面三人都心知肚明。
“邪头,那两人来了。”
大厅四人听到厅外牙卒的通报,顿时禁声。
“上官陆、姜愧见过诸位大人。”上官陆、姜愧行了武礼,站立厅中。
四人端详着二人,表情各异并不言语,上官陆、姜愧是不知说什么,一时间血狼所军议厅寂静下来。
闫文秀看着二人很是为难,若是一般的军卒过来,随便拨给哪个旗总都可以,毕竟血狼所下八旗,尽皆缺人。可二人一个绝顶武者、一个入流武者,这去五羊关做一个阵总、司正都绰绰有余,在血狼所就难以安排,整个血狼所入流的武者,也只有自己和胡知所两人而已。
“邪头,我血狼所本有十旗,丙旗、庚旗两旗头战死以后,因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旗下军头、伍头暂归所下,何不趁此重建两旗,抽调军头、伍头到两旗,也给其他八旗兄弟机会。”典卒武镇本就负责军卒登记造册、拨派驻防、俸恤发放、军功核定,对军所情况最是熟悉。
“上官陆、姜愧,那以后你二人就任我血狼所丙、庚二旗旗总,统领血狼军卒杀敌立功。”闫文秀低头考虑一番,下了决定,毕竟两个武者对血狼来说也是一大助力,也可少死一些军卒。
“所正大人,我可否在上官旗总麾下,姜愧乃是游魂武者,不谙军事,恐有负诸位大人所托。还望诸位收回成命。”姜愧身为绝顶武者,对四位军所属官说话是不卑不亢,说完就站在上官陆的身后。
直到这时,血狼所所厅的四人才明白眼前二人的身份,正视起上官陆,年纪轻轻一个入流武者便有绝顶武者做起仆人。
“姜叔是担心我的安危,多谢诸位大人,职下定统领旗下,为我血狼所建功立勋。”上官陆职责初定,心里稍有安定,尽管只是最低微的戍边军所旗总,但毕竟算是有了基础。
“上官旗总,我邪脸期待你杀敌建功,武典你安排调拨四个军头过去,配足士卒,我等先巡视所寨。”闫文秀说完起身离开大厅。
大厅内就剩下上官陆、姜愧、武镇三人。
“上官旗总,作为你的上官,给你一个建议,边军汉子大多爽快,目不识丁,你这复姓上官,甚是绕口,若不想换了姓氏,最好有一名号。所正闫文秀看着像是白净书生,却因一双邪眼,专喜杀了敌寇之后,割了双耳,被军卒称为邪头。”武镇走到二人身前,说起上官陆的名字问题,武镇也有些难为情,毕竟这对人而言,太过为难。
上官陆初闻此事,很是诧异,哪有因为复姓就需要更名改姓的呢?不免就有些气结,看了看姜愧,姜愧点点头,上官陆明白武典所言不虚。
“上官旗总,和边军打交道,你必须成为边军一员,边军有史以来便是朝廷和夏族的死士,不是迫于无奈,无人想成为边军士卒,就算是我等微末军吏,也是如此,在这里不讲出身、不讲文采、不讲职位,因为不知道是一支箭还是一支枪、一柄刀就会丧命,只论能力、武力,比的是谁活的久,枪林箭雨、万千征战还能活的下去的人,边军士卒成分复杂,各色人等尽皆都有,各自安好吧。”武镇始终记得军典大人书信中那股照顾之意,因此是细心解释。
“典卒大人无须如此,我上官陆入乡随俗,就叫江军吧。为卒不为将,姓名先行功。”上官陆笑着说道,还给武典卒开了玩笑。
“江军”武镇默默念叨着,面上不漏声色,心里却想着这药郡来的年轻学子好大的野心啊。
武镇带着上官陆、姜愧前往血狼所丙旗营区,边走边介绍血狼所的情况,希望这二人可以尽快融入进来。
血狼所作为五羊关最西侧的军所,监察敌情,上报敌踪之责,本是满十旗两千人编制,但自謌克前几年大肆攻打五羊关,险些攻破五羊关关防以后,这些年再无大兵进犯,但小股骑兵侵扰却从不间断,本就惨烈的边军士卒,更是难过,尤以血狼所最是严重。五羊关两侧皆是君山山脉,山势险峻、飞鸟难立,只有血狼关关后这片山脉稍显矮缓,可容人攀登进入君山山脉,成功进入夏族腹地,因此血狼所三天两日必有謌克前来攻打,血狼所慢慢的就成五羊关百所之重伤亡最高的军所,熟知边关的军卒无人愿来,十旗就成为八旗,就算是八旗也是拼凑而出,血狼人员折损严重。
血狼所寨内有东、南、西、北、中,五地营房,每房有两旗兵马,北营房因为正面寨门,其内的甲旗、乙旗,军士最多,战力最强。其他六旗分布在东、西、南营房内,中营房暂无一旗,江军的丙旗就驻中营房。
“江旗总,这就是你麾下的四位军头,分别是于二山、邱保忠、刘仁珐、王柯。”武镇武典卒给上官陆介站立在前的四位军士,也是以后上官陆麾下。
“这是新来的丙旗旗总,你们四个混球还不见过江旗总。”武镇呵斥四个面色不虞的军士说道。
“见过江旗总”四人懒懒散散的行了武礼,眼色中无丝毫敬意,打量着上官陆白净的脸面,很是不屑。
“江旗总,那我先告辞。”武镇临走之前还瞪了瞪那四个军头,警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