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沈繁星就知道，她太渺小了，渺小到任何一件无助的事情都能触及到她那根实则最弱，紧绷的筋，从骨子里涌上来的酸涩，打通了她的鼻腔，涩意唏嘘，眼睛不受控制就渐渐被泪水牵引。

来到这个世界后，无助变多了，眼泪亦是。

红娘消失在沈繁星眼前的时候，沈繁星听到了她的声音，又仿佛听到了耳侧陆君逸的说话声音，夹杂了急迫。

“小心那些白…”

阵心的宝石碎成了小块，一滴接着一滴黑色的眼泪从岩壁上的骷髅头眼眶里溢了出来，顺着墙岩弯弯曲曲地流向闯入阵心的生人。

头顶的青山突然倒塌，一束光照进了阵心，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妇人穿着最质朴的农装，挽着整齐的妇人发，缓缓来到被浓浓黑色死气，逐渐包围的红娘。

眼角的风情不再，美人迟暮，也就是时间的不留情。

红娘张了张嘴，情难自已，不知道说什么，红着一双眼，哽咽着，

“你…”

“不骗我了？”

“那你…现在…又是谁？”

柳香伸出那双长满皱纹的手缓缓摸向了红娘的脸颊。

附上那道破坏了容颜，却曾给予过她安稳的刀疤。

“莫儿，”

“对不起，母亲错了。”

柳香的话一出，红娘那双关不住闸的眼睛，瞬间泪流满面。

她的手上带着那串稻穗手环，

红娘用自己戴着手环的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摸了一团空。

红娘难以相信，唇瓣轻启，望着柳香，

母亲可能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