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南弋摘下了头套:“回禀公主殿下,属下刚刚接到消息,奏折的内容涉及到忠义女王和齐将军,所以属下特意来报。”
慕容玫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快说些有用的,知道是谁写的了吗?”
游南弋低头:“属下实在不知,还望公主恕罪。”
“罢了罢了,我自己都猜不出是谁写的,也就没指望你们能查出来。”
游南弋听了不太舒服,不过没办法,或许是公主殿下受了打击,这一口恶气没地方出,只能撒在自己身上了。
罢了罢了,好歹也是自己的主子,在自己身上撒气也是正常。
王歆笑道:“游护卫,你站在这里,怎么不怕有狱卒冲进来,然后发现来劫狱的人是谁?”
祁容慕容玫两人竖起了耳朵,没听见任何动静。
看来所有狱卒都被游南弋给放倒了。
“公主殿下,属下已经派人前往狄戎草原王庭和通州城,齐将军与草原女王应当回有所准备。”
大家串通一气,到时候就什么都查不出来。
三人离开了,留下慕容玫一人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刑部尚书已经得到了王昭的指令。
刑部原本属于二皇子的势力,在二皇子一党被处理后,刑部尚书就盯上了王昭,然后就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王昭表示,忠心是吧?那你就先去帮我整整慕容玫。
刑部尚书笑笑:“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是您的女儿,您这么做恐怕不太妥当。”
王昭眉毛一挑:“谁家没有个逆子?我就是让你帮我教训教训她,给她点苦头吃。”
刑部尚书直觉完了,长公主殿下这是要整死自己女儿的节奏啊!
你说正常人家谁会把自家孩子送到刑部大牢里,还只是去“吃吃苦头”?
然而,为了表达对长公主的忠心,刑部尚书还是照做了。
于是乎,在祁容王歆游南弋三人离开后,刑部的张尚书带着一名外号叫做“鬼见愁”的何狱卒来找慕容玫了。
二话不说,一堆刑具依次摆在慕容玫眼前。
“公主殿下,您自己选一个。”
慕容玫的眼神很是睥睨:“谁的命令?陛下的还是你的?”
张尚书居然笑了:“谁的不重要z,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刑部大牢,在我刑部,就要听我刑部尚书的话,否则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玫懒洋洋地向后一倚:“不知大梁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法度,在刑部大牢里就要听刑部尚书的话,陛下可知道吗?还有,陛下什么时候允许过你们动用私刑了?你们这么做,陛下可知道吗?”
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对慕容玫用刑。
何狱卒直接选了一根铁丝,一个钩子和一根绳子。
“尚书大人,这件刑具最好,用铁丝缠住人犯的拇指,然后直接挂起来。”
这样挂不了多久,铁丝就会深深的陷入肉内,让人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
张尚书起初有些犹豫,毕竟这种刑罚还是挺残酷的。
然后想起了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导致了安王殿下利益集团的直接覆灭,所以也就同意了。
慕容玫瞪着那一根细细的小铁丝。
这心理多阴暗的人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对付犯人!
慕容玫看着腰间的粗铁链,知道自己这一段时间要被特别照顾了。
还是刑部尚书大人的亲自照顾。
还有这些铁链,应该不会和自己一起被吊起来吧?
事实证明,慕容玫的想法过于天真。
狱卒狞笑这一步一步走来,慕容玫脸上的表情却没变。
张尚书不禁生出了一种敬意。
首先,这姑娘无故加之而不怒,这一点,很多官员就做不到。
先前有很多官员也被关到这座牢房里,求饶的,哭泣的都有。
可就是没有一位能有这位姑娘冷静,淡定,甚至……睥睨。
看她的眼神,根本看不出她是在刑部大牢中。
而是在自己的府中。
看自己和狱卒的眼神没有恐惧,而是像是在看自己的宠物。
戏谑,嘲讽。
然而这改变不了她是自己仇敌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他已经下定的决心。
“把手伸出来!”
慕容玫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其配合程度,再次创造了记录。
然后手腕上脚踝上和腰间都缠着铁链的慕容玫就这么被吊了起来。
慕容玫觉得还是挺疼的,就尝试着悬浮在空中。
却发现自己的武功已经被加了禁制,根本悬浮不起来。
“公主殿下,忘记告诉您了,大牢里的空气在我们刚刚进来时已经被下了药,您只要吸入一点,武功就会受到限制,所以,您只能乖乖的,安安心心地被吊着了。”
慕容玫恨得牙根痒痒的。
自己又没有拿他们怎么样过,为何要这么对待自己?
如果自己能出去的话,一定要复仇!
前提是自己能出去。
慕容玫抬头看看极细的铁丝,看看自己已经被勒出一道印子来的拇指,再看看还拖在地上的铁链。
然后就觉得自己出不去了。
慕容玫开始调动体内的真气,尝试着一点一点冲破禁制。
冰冷又霸道的真气在经脉内缓缓流动着。
慕容玫发现那禁制根本冲破不了。
再看看那根细铁丝,只吊起了自己的一只手。
自己还有一只手可用。
慕容玫把另一只手放在了铁丝上。
以指甲为匕首,慢慢磨着那根铁丝。
铁丝已经磨破了皮肤,陷入肉内。
痛不欲生。
咬咬牙,继续磨了下去。
一根指甲断了就再换一根。
接连断了三根指甲,铁丝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彻底的绝望。
慕容玫开始扭动这根铁丝。
细铁丝,扭着扭着就断了。
慕容玫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摔在了垫着稻草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