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能不能给我说说,怎么样才能做到准确无误地下刀,避开大血管,精准切入。”何立中最佩服的就是这点。
说实话,他哪怕做了院长,大大小小的手术也做了不少,可能做到精准到位,分秒不差地切开病灶组织,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云千叶看了看他,简单地给出了答案:“一个是靠平时的熟记经脉分布,还有一个就是靠感觉。”
感觉?何立中懵了一瞬,立马懂了。
的确,每个人做手术都有自己的感觉,这种是比较抽象不具体的东西,要仔细地分析起来很难。
感觉这种东西是最不好捉摸的玩意儿。
一边检查手术器具,云千叶一边跟何立中说话:“如果感觉出了问题,那手术做起来肯定不会顺利。没事多找找感觉,这是人的潜力,可以发挥到极致。”
何立中蓦地一愣,仿佛醍醐灌顶:“我明白了,这就是师父异于常人的地方。因为每一次手术,您的感觉都很好是吗?”
“差不多吧!”云千叶没有否认,依然在检查器具,“手术前,我会在头脑里演练这场手术中会遇到的问题,从哪里下刀会比较妥当,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会遇到的什么样的突发状况,演练多了,自然就烂熟于心。”
闻言,何立中的眸底透着亮光,师父这是在对他言传身教。
原来她的感觉是在自己的头脑里演练出来的,的确,如果一个人能把一件事做到充分掌握,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问题都可以从容面对。
这就是师父比一般人能耐的地方,因为她也比一般人加倍的努力。
“谢谢!师父!我受教了。”话说完,何立中对着云千叶鞠躬。
云千叶理所当然地受了,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希望你能领悟,时间到了,我们开始吧!”
“好!”何立中点头,打开了摄像机,开始准备手术。
隔壁房间里的监视器也亮了起来,镜头对准的就是病人的病灶部位。
大家凝神静气,一双双眸子死死地盯着监视器上的手,那双手不大,他们都知道了那是双女人的手。
上次看她给严泽涛开颅就知道了,来他们医院给人做手术的是个小姑娘,何立中院长还不要脸地认了她当师父。
何立中:“······”不要脸就不要脸,只要能得到师父的提点,说我什么都无所谓。
今天师父真的提点他了,他感觉自己受益匪浅,骂他不要脸算什么,能顶的上她师父的“金口玉言”吗?
朱宏路和教授们也坐在一旁认认真真的观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带着手套的小手拿着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划拉了下去。
完美避开主动脉,出血量很小,之后就是仔细观察,接着发出了一声惊叹:“呀!这判断有点失误。”
朱宏路的心都提了起来,怎么就判断失误了?难道半月板彻底坏死,摘除了也没啥用?
何立中也跟着仔细观察:“师父!您的意思是不用摘除,只要切除就行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