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谁在拿刀子割他的肉。
哪怕他的忍耐力再强,此刻也无法抵挡这蚀骨剜心的痛。
“唔!”他咬紧牙关挺住,双手死命抓住轮椅的扶手,骨节泛白,额头冷汗直冒,眼底慢慢变得猩红,“我,我,我,浑身都疼。”
“我知道。”云千叶挥手一扬,一枚银针刺进了他身上的穴道,“挺住,你不能晕,再疼也得挺住。
你的毒拖的时间太久,必须要吃点苦头才能解掉。胡允楠!你懂我的意思吗?想不想知道你是怎么中毒的?”
这个时候,要多转移患者的注意力,说点他一直关注的话题,会很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力偏移,痛觉神经麻痹。
“你,你说。”胡允楠额头上的青筋在暴起,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可见他此刻是有多么痛苦。
见儿子被折磨成这样,雷霞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掉。不敢哭出声,死死地捂住嘴巴,身子抖如筛糠,差点站不稳。
“你坐下来吧!”云万里知道她心里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扶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别怕,总是会有个过程的。”
“寸寸尽这种毒很难配,它不是一种粉末,而是一种液体。”
云千叶很专注,蹲下来,盯着胡允楠的眼睛,很认真地跟他说话,语速比较慢,尽量勾起他的好奇心,抵抗身上犹如抽筋剥皮一般的痛。
“什,么、样、的、液、体?”胡允楠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紫色的。”云千叶淡笑,“我猜,下毒的人一定是把毒放在了鸡尾酒里让你喝下去。
只有掺杂在那样的酒里才不会被人发现,而且这毒它还有个特点,如果只喝下了液体,不会在短时间内毒发。
要是吃了海鲜,那毒发就很快。特别是吃了龙虾,它发作起来会更快。”
被她这么一说,胡允楠蓦地抬起头,眼珠突出,面目狰狞:“你,确,定?”
“当然。”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让胡允楠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笑声冷冽刺耳,撕心裂肺,宛如来自地狱。
很好,鸡尾酒,龙虾。
真是好呀,好的很。
只是他心中十分的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算计他?
怪他占了胡家长子长孙的位置吗?这难道是他抢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雷霞见儿子如此疯癫,哭的不能自已,又不敢上前去做什么,怕她的举动害的药效前功尽弃。
只是不停地陪着儿子流泪,不停地流,不停地流。
“谢谢!我知道了。”笑声戛然而止,胡允楠望着云千叶,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接着,“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大滩的黑血。
片刻后,血的颜色竟然泛起了一丝丝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