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因吃着晚餐，淡淡一笑道：“圣光能够医治身体上的伤，对精神创伤毫无用处，我被加尔鲁什撕咬，虽然非常痛苦，但看到维伦遭受折磨，不知为何感觉好受一些，若是没有维伦，恐怕我也疯掉了。”

“你后悔么？或者说，你恨加尔鲁什么？”凯诺兹问道。

安度因低头想了想：“你是掌握时间的青铜龙，知晓过去未来，我也就不隐瞒了。我恨加尔鲁什，恨不得将他撕碎，但不后悔，这是我的选择，吉安娜阿姨曾经和我讲过，想要获得成功就必须付出超出常人的代价。”

凯诺兹笑了笑：“吃掉吉安娜的兽人就在白虎寺做客。”

安度因目光低垂：“我们没有选择，不要说什么反抗，那只是傻瓜的行为，强如巫妖王阿尔萨斯下场又如何。”

凯诺兹露出赞赏的目光：“能在这种年纪就能看得如此透彻，这非常优秀，不少年轻人容易被热血所鼓动，却不知道为谁拼死作战，当真正意识到自己做了大傻瓜，已经成为了战场上的枯骨。”

安度因谦虚的说道：“我谈不上优秀，只是为自己活着。”

凯诺兹坐在安度因面前，沉默了半晌道：“沃金不肯做出让步，坚持加尔鲁什有罪，这场审判需要拖延下去，可能持续五年，十年，谁也说不准，安度因，你一定不想在牢房内蹉跎岁月。”

安度因早料到了什么，并无意外的问道：“你需要我帮你？”

“明天，我会安排你出庭作证，同时加尔鲁什也将为自己辩护，我需要你的圣光之力。”凯诺兹干脆的说道。

安度因皱着眉头问道：“你要救走加尔鲁什？”

凯诺兹摇摇头。

安度因瞪大了眼睛，目光很是疑惑。

凯诺兹来到傻笑的维伦面前，右手放在他的头上，好半晌道：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安度因，你大概不知道吧，人类通常有不止一个人格，比如你的体内就有双重人格，两个人格交替管理身体，而你完全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格的存在。”

安度因莫名其妙，仔细思考半晌，随后露出惊恐之色。

凯诺兹指着维伦道：“德莱尼人的寿命非常悠久，近乎于永生，维伦之所以能活几万年，是因为他的潜意识内有多达三千多个人格，在漫长的星级流浪中，维伦丢失了两千多个人格。”

安度因暗暗计算了下：“也就是说维伦还有三分之一的寿命。”

凯诺兹摇摇头：“如果德莱尼人能够安稳下来，远离战争和苦难，人格也会繁衍，数量越来越多。”

安度因头一次听过这种事，如看怪物般打量着维伦。

凯诺兹低声道：“这个人格疯掉了，只要唤醒另外一个人格，维伦就能恢复清醒，一般情况下，唤醒的人格与现有人格性格最为相近，所以旁人很难看出变化。”

安度因遗憾的说道：“我还以为他没救了，真是可惜。”

凯诺兹的右手放在维伦头上，运转着时光之力，没有多久，维伦昏花的双目变得明亮起来，最初有些疑惑，但很快双目如炬。

“这可真是让人痛苦的回忆呀。”维伦挥动着袖子，圣光之力冲刷着全身，让他重新变得整洁，一点尘埃都没有。

凯诺兹微笑道：“现在可以说说我的计划了，明日我会让拉希奥解除你们的圣光限制，我们青铜龙并不打算干涉时间，艾泽拉斯的未来都在你们两人的一念之间。”

安度因和维伦期待的望着凯诺兹。

凯诺兹严肃的说道：“我会创造一个机会，杀死加尔鲁什，或者救走他，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暴露。”

安度因与维伦面面相窥，凯诺兹认真交代道：

“你们有一晚上的时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