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倒是格外的热闹。”熟悉的声音清冷的泛不起一丝温度。
枯木间,梅子吟逐渐显露出身影,她缓缓向药池里的自己走去,抬眼看着自己那泛白的脸颊,低垂的手臂不经意的颤了颤。
“小吟,你怎么在这儿。”付殷面上一惊,他不清楚他刚刚说的话,梅子吟是否全部听见了。
“我一直都在。”梅子吟瞥向他,微凉的凤眸还余留着未褪干净的悲意。
“小吟,我...”付殷抿了抿唇,半晌才叹息一声,别过头去。
“子吟,怎么样,好点吗?”宽厚的胸口直接挡在梅子吟前面,看着自己发白的身躯被淮安隔在身后,梅子吟眸底一柔。
“好些了。”她转身缓缓从药池里走了出来,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踩在枯叶上,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怎么样,去天界没有迷路吧。”她回头看了淮安一眼。
“啊,没有没有…”淮安摸了摸头,面颊上有些燥红。
“没有便好。”
“小吟,师父他是关心则乱,语气重了些,你莫再同他生气了。”付殷温淳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可不是关心我,他关心的从来就是这座高悬天际的九霓苍穹。”梅子吟嗔笑,如夜色般清冷的眸光泛起一层涟漪“有些事他心底清楚,我也清楚,只要他不揭开那道血淋淋的伤疤,我便能同他表面上的和平,只是他现下倒是越发喜欢揭开伤疤往里看了。”
“小吟,当初的事师父也是被逼无奈。凡间的执着终归妄谬,你就算能复活他一世,又怎能复活他生生世世,这世间万物一旦有了妄念,下场便只有一种,师父他不愿你行此歧途罢了。”
“何谓歧途?”
“红颜白骨,爱恨嗔痴皆为歧途。”
梅子吟一愣,突然笑了起来“你一个道家之人,言语间倒越发有了佛教的影子。”
“是吗,或许是呆坐南天门久了,总会被普照的佛光浸透些,毕竟那可是佛殿圆寂之地……”
“圆寂,这两个字倒让人寻不出半分错处。”梅子吟蹙了蹙眉“可他如若不是为了这些早已忘却他的神袛们,何苦祭身南天门,他本该行在苍穹间,为天下苍生普度佛法。”
“小吟,你逾越了。”付殷瞥了淮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