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消亡,那是最后的归宿。
他早已不是自己,也再做不回自己了。
以后,也无需做回自己。
就这样一直沉沦,每日陪着身边这个小丫头,给她弹弹琴,不也不错吗?
他不清楚雪衣的想法,她为何不问他有关于皇城之事呢?那个狗皇帝不是说他与嫔妃有染吗?
她把自己留在身边,不觉得很恶心吗?
不应该非常唾弃他吗?
为何还对他这么好?
仅仅是因为他会弹琴吗?
……
当然,他根本想不到,雪衣其实是个非常果断偏执的人。
一旦苏言真的完全拒绝她,她会彻彻底底的放纵自己堕落。
等到白棋传完消息回来,就看到雪衣和林飞尘在逗着一黄一白两只小猫玩,甚是惊奇。
“这猫哪儿来的?真可爱。”白棋戳了戳雪衣面前的白猫小脑门,被戳的白猫不悦地挥着小爪子挠他的手。
还好白棋躲得快,否则可能就要见血了,他不由得抱怨:“姐姐,这猫的脾气跟你实在是像极了!”
雪衣点了点雪球的小脑袋,小小的惩罚它,对白棋说道:“你都没有小鱼干就去摸它,脾气好的还行,脾气差的肯定挠你啊!”
“给我个小鱼干,我要喂它!”白棋说道。
雪衣给他递了个小鱼干。
白棋坐下来,拿着小鱼干放到雪球面前。
雪球转了转深褐色眼眸,瞅了白棋一眼,对他手中的小鱼干置之不理,似乎还在记恨他刚才戳自己脑袋。
雪球慢悠悠在雪衣面前趴了下来,悠闲地甩着尾巴。
反倒是向日葵小跑过来一口叼走了白棋手上的小鱼干,又飞快返回林飞尘面前,发出“呜呜”的声音,闷头直往他胸前蹭,生怕白棋抢回它嘴里的小鱼干。
白棋脸色很难看。
两只猫一只都不亲近他!
这是造了什么孽?!
雪衣对白棋不好意思的笑笑:“雪球可能吃饱了。再给你一个,你去逗向日葵。”
白棋再次接过小鱼干,在向日葵面前晃悠,向日葵瞪圆了眼睛,十分警惕,并没有过去。
看这情况不对,雪衣及时缓解尴尬气氛:“向日葵好像也吃饱了。”
白棋一脸悲愤。
“咳……等明天喂它们的时候让你来。”雪衣也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狗不亲猫不爱的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雪衣把雪球抱回房间休息。
睡熟之后,雪衣噩梦一个接一个,梦魇重重,喘不过气来,有种鬼压床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睁开眼,就看到在她胸前缩成一团的雪球。
雪衣认命的把雪球抱到一边,揉了揉自己胸前的包子,感觉要被压坏了。
睡醒洗漱完,雪衣叫上白棋,一起给雪球喂小鱼干吃。
还好今天雪球为了吃的讨好白棋,否则雪衣真就觉得是白棋有什么问题。
成为一个铲屎官,雪衣表示痛并快乐着。
又过了两天混吃等死的日子,雪衣绣完了手帕。
一如既往的粗糙。
雪衣看了心烦,又懒的收起来,索性就把它直接扔在桌上了。
在一个万里无云的下午,蔷薇来了。
这是首次见面。
雪衣刚给雪球铲完屎,而且身上有一股浓烈的尿骚气息,那是抱着雪球的时候,雪球尿在她腿上了。
她正要下楼跟店小二说想沐浴,结果就在走廊里看到白棋在和一个提着包袱的粉衣姑娘说笑。
那姑娘柔柔弱弱,长相清纯可爱,讲话声音也是温声细语,很容易就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姑娘就是蔷薇!
他们三人的房间并排相连,林飞尘的房间在最里面她的房间在中间,想要下楼,势必要经过白棋的房间。
“姐姐!”白棋叫住了她。
如此奇妙的不期而遇,四目相对。
雪衣顿时呆住,尴尬让她想要当场撞死。
心里暗骂白棋一万次。
她怎么能在蔷薇面前展现出如此糟糕的一幕,这可是苏言唯一愿意为之改变的女人啊!
会让人觉得自己比她差远了,闹心!
这第一次见面,她就应该穿上苏言给她买的冰山雪莲裙子,抱着对谁都爱答不理的雪球,展现出一副对得起自己长相的模样来。
而不是现在这样,穿着布料一般的裙子,闻起来还臭哄哄的,让人感觉邋里邋遢!
撇去自己的窘境不谈,见到蔷薇,雪衣还是非常诧异的。
早就听白棋说苏言愿意听蔷薇的话,她还当蔷薇是何方神圣,结果就是这个样子。
不是她瞧不起蔷薇,而是两人长相都是可爱的类型。
雪衣寻思自己装一装,应该跟蔷薇差不多,说不定还能获得苏言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