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普通人？呵呵。”

仙姑娘娘抿了一口茶水，素手轻握茶杯，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虽然只是在看茶水，但苏凡知道，她正在观察自己。

“普通人能有如此绝世的容颜？普通人能在我桃花仙源的桃花阵下安然无恙？普通人能得到晓溪山山主的青睐？苏凡，你也太高看普通人了吧。”

一连三问，问的苏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苏凡说不上话，仙姑娘娘放下茶杯，淡淡笑道。

“既然回答不上，就听我第二对吧。忠臣不识皇帝，犹自惋惜，乌纱落于城门下。”

听到第二对，苏凡微微一愣，有些疑惑。

这第二对的难度跟第一对相比，低了不少啊，难道仙姑娘娘这是故意在让自己吗？

他还真猜对了，哪有人不爱美的？

看到苏凡的容颜，仙姑娘娘已经在放水了，这第二对，已经是降低了很大的难度。

“怎么？觉得第二对简单？”

似乎是看出了苏凡的疑惑，仙姑娘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晚辈很希望得到帮助，但说实话，这第二对的难度，确实比第一对简单了一些。”

“是吗？哈哈，你这人倒是有趣。”

仙姑娘娘又喝了一口茶水，随手一挥，惊起一滩鸥鹭。

“你来求我办事，我给你出的考题简单了，你不偷着乐，反而要点破，我现在反而有些疑惑了。”

“没什么疑惑不疑惑的，晚辈从不骗人，只是实话实说，说出心中所感所悟，没有别的意思，至于救人，晚辈若是对不出来，自然会想别的办法。”

虽然跟仙姑娘娘的见面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但苏凡知道，这人面前，毫无保留的真诚，反而会得到对方的好感。

“好！有骨气，那这样，第二对的下对，我给你提一个要求，对子中，必须要出现苏凡二字，如何？”

什么意思？

下对中必须要出现自己的名字，那岂不是说自己要当主角了，这怎么对？

“容我三思，前辈。”

闭上双眼，苏凡开始思索下对如何应答。

必须要加入自己的名字……

仙姑娘娘的上对透露出忠臣对昏君的不满与世态炎凉，其中悲愤之情天可怜见。

自己呢？

自己有什么悲愤之情呢？

想着想着，苏凡突然就想到了天道，他想到自己处处被天道针对，苦苦渡劫了一万年，始终没有飞升仙界。

最后的最后，在自己强行飞升仙界之后，仙界直接掉下来了，乾坤逆转，生灵涂炭，想到这里，苏凡心中渐渐有了想法。

仙姑娘娘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沉思中的苏凡，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一丝弧度。

炼气五十层？

隐藏修为也不是这样藏的吧，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苏凡，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纸老虎，自己还真是好奇。

“前辈，我想好了。”

半个时辰过后，苏凡终于长出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仙姑娘娘。

“真是让我好等啊，说来听听吧。”

仙姑娘娘很是好奇，自己加了条件之后的第二对，苏凡该怎么对？

“晚辈的下对是——苏凡表示天道，非常遗憾，天塌地陷两界倒!”

又是一阵安静。

仙姑娘娘再次呆住了，看向苏凡的眼神又发生了变换。

说实话，看在商言的面子上，仙姑娘娘的

第二对已经放水了。

虽然被苏凡点破，但她已经决定，就算苏凡没对出来，也会帮他。

可苏凡竟然对出来了，而且还敢针对天道，直言不讳。

“前辈，怎么了？我对的不好吗？”

苏凡微微琢磨了一会，发现自己对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看仙姑娘娘迟迟没有说话，便有些疑惑。

“苏凡，你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苏凡一听这两个字，顿时笑出声来，自己受的天谴还少吗？

人家飞升只需要渡一次劫。

自己呢？

自己渡了无数次了，结果还是这该死的炼气期，苏凡对天道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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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晚辈不知道什么天谴……”

直面仙姑娘娘的质疑，苏凡起身，一脸的坦然。

“前辈，我直说了，晚辈只知道这一次仙界坠落，与下界混为一处，无数生灵消散。

咱们修道之人还好，但尘世中，有多少凡俗中人因此失去了生命。

身为天道，如此不作为，眼睁睁看着六道崩坏，这难道不遗憾吗？”

苏凡字正腔圆，声情并茂，活生生一个愤青的模样，然而他这幅模样落在仙姑娘娘的眼中，却是真情流露，展露了男儿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