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殇自然乐于见到如此场面。

他挥手示意众人走入天穹裂缝，直奔上界而去。

陆晨第一次在千年以前的虚幻世界，感受到了名为情绪上的波动。

说不激动是假的。

对于现在的陆晨来说，恨不得立刻就去上界，亲眼瞧一瞧，所谓控制玄阳界这么多年的人，是不是也和正常人一样。

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他自然是有的。

然而，陆晨万万没想到，迎接自己的竟然是长久的孤寂。

没错！

上界的过程绝不光怪陆离，周遭一切都是黑色的。

声音和光线都无法传递出来。

陆晨入眼尽是虚妄。

好似身边没有人一样。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大海中缓慢飘荡的一颗石子，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会看到会经历什么。

也许下一刻就会遇到上界的人。

也许很久也不会遇到，就这么一直飘荡着，直到生命的终结。

但也一直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陆晨。

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幻的，只有用这种信念支撑，他才能在这样的空间里，保持原本的想法，不会迷惘。

至于其他人会如此，陆晨就不敢做保证了。

他甚至感觉，会有很多人，死在当下这个瞬间。

就在这通道里，就有很多人要失去生命。

这空间看似平平无奇，可漫无目的，且没有一丝感官刺激的世界，其实更加骇人，也更危险。

陆晨和明无殇都有相当坚定的信念作为支撑。

可别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本来就对破界这事模棱两可，没有信念支撑，很难顺利度过难关。

陆晨也不知道自己在这虚幻的空间里飘荡了多长时间。

知道万物俱寂时，他忽然察觉到眼前有光，在光的背后，似乎是一道漫长的通道。

沿着通道向前看，一切的一切，都隐匿于光线中。

陆晨试图发出声音，却无法做到，这说明，所谓的通道，明显还没有到达终点。

那光源看似极近，偶尔极远，让人于绝望中又多了些希望。

“陆晨师弟。”忽然，一道声音传入陆晨耳中。

漆黑到光源特别明亮的空间里，还是没有人的身影，至少对陆晨来说是这样的。

他没看到明无殇的身影，却能清楚的听到，他灌入自己耳中的声音。

陆晨尝试发出声音。

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竟然成功了。

沉寂许久的声音从他喉咙里传了出来。

“你在哪儿？”这是陆晨开口以后的第一个问题。

无人应答。

过了许久，明无殇道：“我就在你身边，只不过这通道将你我隔绝了。”

“咱们即将抵达终点，你做好准备了吗？”

陆晨本想直接点头，却又觉得这么说有点不够恰当。

他便问道：“通道的尽头有什么？”

明无殇闻言一滞，而后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