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究其根本，她还是那个，天虞山最受师兄宠爱的小师妹。

就算比之乔诗晗，她都小了整整二十年。

这般少女，心性最难揣测，以陆晨经验，她其实和前世自诩经历很多，实际还憧憬美好生活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说白了就是，又丧又傲娇。

对付这种女人，必须撕破她们保护自己的伪装，露出最脆弱的心。

林霁的清冷就是伪装！

有些女人的放浪形骸也是如此。

“给你一炷香时间思考。”

“一炷香后告诉我你的决定。”

“期间谁都不能跟她说话，违者按门规处置！”

陆晨说完，阖上双眸，静坐沉思。

殿内静若寒蝉，陆晨之令，他们不敢忤逆，陆肆意江妄为二人只能用眼神引导林霁思考轨迹。

林霁近十年来，第一次陷入慌乱。

明明是自己做的决定，可她却有一种被师父抛弃的感觉。

曾几何时，她是天虞山最受宠爱的徒弟。

现在，她怕这一直享受却没时间铭记的宠溺，从指缝溜走。

“唔……”望着师父，林霁泪眼朦胧，

不久后。

张力睁开眼：“一炷香已到，我要你的决定。”

“只用说退与不退，其他的话我不想听。”

陆晨不给林霁任何回转空间。

师兄二人心惊胆战，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师父这是真的生气了。

“弟子…弟子不愿退出天虞山。”林霁拖着哭腔，声音都是软糯起来。

“嗯。”张力点头，嘴上不说，心里却对林霁的回答非常满意。

“距离毒发还有多久？”陆晨问道。

林霁乖巧道：“还有半年。”

陆晨心中估算时间，片刻后道：“足够了！”

“明日你我出发，启程去西北域！”

“好！”林霁点头答应，心中庆幸自己做了对的决定。

就算去西北域没有找到解毒方法。

她死前也是天虞山弟子，天虞山掌门朝闻道的四徒弟！

“什么？”乔诗晗蹭地一步上前：“这次去西北域，师父又只带师妹一个人？”

陆晨皱眉：“这事与林霁性命息息相关，你和两位师兄守卫天虞山。”

乔诗晗：“师妹不善言辞，天虞山至西北域道阻且长，师父缺个说话的人！”

陆晨摇头：“别想，肯定不会带你。”

乔诗晗抿唇又说：“师妹难道不想有个知心大姐姐陪着吗？”

林霁淡淡道：“不想。”

乔诗晗气到抓狂，对师尊每次出门都带着林霁的行为，实在酸的不行。

“散会。”陆晨宠溺揉揉乔诗晗的头，率先走出大殿。

若是小事带乔诗晗一同去倒也问题不大。

可这件事关乎林霁生死，乔诗晗性格又咋咋呼呼，实在不适合远行。

当夜，陆晨闭目思忖去西北域后该如何解决林霁体内剧毒时，门外突然传来细小俏皮的声音。

“师父，您睡了吗？”

陆晨捂脸，不用想，来者肯定是乔诗晗。

从散会到深夜，仅这用以陆晨休憩的偏殿，她就来了七八次，每一次来都为了同一个目的，去西北域！

陆晨抿唇不语，希望乔诗晗知难而退。

“师父要是不说话的话，我可就进来了。”乔诗晗道。

陆晨无奈，重重叹气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