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看着自己的妻子,他仿佛就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同船共枕多年的妻子一般,那眼神之中有着意外,意外这个总是对自己顺从的女人居然当着儿子的面顶撞了自己还说了那么一堆自己不中意听到的话,更多的还是愤怒,愤怒她居然敢于顶撞自己甚至还质疑自己的决定,这才是他完全所不能容忍的。
“鼠目寸光妇人之见,这等大事也是你一个女人能够置啄的?”王恒恶狠狠地说道,“我的女儿我自会帮她选择更好的人选的。”
“老爷所说的就是齐王殿下吧?”李氏平静地看着王恒,在之前的时候若王恒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因为畏惧而不敢吭声了,但今日的她早就已经豁出去了,反正在王府上最差也不过就是像是现在这般的处境,也不会再差到哪里去了不是,“之前萧王和刘妃哪儿也去表达了这个意思,但就老爷的心智便是不会这般轻易地答应了出去,就像是当初对诗语那样,老爷也是想将诗琳的价值提到最高,可老爷到现在还不清楚,如今这大庆之中最有可能会得了储君之位的人是谁不成?”
李氏也不是什么愚昧的人,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儿,也是有见识过市面的,跟在王恒身边多年虽不能说已经睿智到了极点,也因为如今的的身份而有些自傲,但对于常理来说她还是十分的清楚的,至少还不至于到完全鼠目寸光的地步。
有些话她只是一直都不想说,有些事不想提,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这等竖子,堪当大任!”王恒近乎咆哮道,“若江山交托在他的手中只怕不保矣。”
在他看来谢淮隐现在不管是再怎么受宠那也不能长久,再者他更不希望谢淮隐会成为最后的人选,要知道在朝堂之中他最为不合的人不是如今的监国公主谢瑾婳而是谢淮隐,就算他现在再怎么同谢瑾婳不合都无所谓,因为谢瑾婳不会成为那女王主掌大庆,但谢淮隐一旦成了新帝,那也就是他们王家走到头的时候了,谢淮隐绝对不会对王家手下留情的,所以他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谢淮隐上位。
“老爷,你只是个丞相罢了,这等大事还由不得你来定论。”
李氏冷笑了一声,世人都道她在丞相夫人的位子上坐得久了之后便开始目中无人了起来,可她的丈夫不也一样是如此的么,他在丞相这个位子上呆得久了,在朝堂里头处久了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现在不也一样是开始目中无人起来么,这天下的大事又哪里是能够处处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
“住口!”王恒狠狠一巴掌打向李氏,扇得那脸上不单单出现了红指痕,甚至嘴角还破了皮殷红的血丝落了下来,李氏头一次没有屈服,甚至都没有求饶,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王恒,仿佛刚刚那一巴掌挨打的人不是她一般。
“母亲!”王琪也略有不满地看着李氏,只觉得平日里面的母亲是不会闹出这种情绪来的,可今日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偏生是要这般顶撞着父亲,而且说出来的这种话别说是父亲受不住的,即便是他这个当儿子的也有几分难堪,这完全是对一个男人尊严的折辱,也难怪他会一直都火冒三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