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仲书这般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似的又开口道:“陛下刚刚醒来,公主掌权许久,这生了恋权之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且知道这水泥的事情本不就是七公主同柳家那小丫头子所搞得鬼么,这柳博益曾又是陛下的伴读,对于陛下的脾性可算是最清楚不过了,在旁这般一个帮衬之后,那……”
“胡说!就算柳家是站在七公主那一边的那又如何。陛下总不会是将整个大庆的基业交给七公主,不管是本朝也好前朝也罢,这有一个监国公主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陛下不会将大庆最后给一个女子之手的,她谢瑾婳再是如何,也不可能成为女皇的。”王恒将自己手上的茶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发出了一声轻响,那声音让钟仲书畏惧了一下,当下缩了一下头,晓得如今王恒是真的恼怒了。
王恒不喜欢七公主谢瑾婳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要是在他的面前提起谢瑾婳的名头十之八九就能够将他给惹怒了。
“是,是,是,”钟仲书嘴上连声应者,但这神情之中却是有几分嘲讽的意味,他道,“陛下虽是做的事情有几分的出阁,但也的确是不会让一个丫头当了女皇去的,可这七公主身边不是还有个十三皇子么,许柳家打的也就是这个主意。而且丞相且看,这同七公主关系这般亲近的皇子也便是只有这十三皇子,十三皇子一贯也不出色,却是坐稳了户部,这其中……”
王恒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扫了钟仲书一眼哪里是不晓得他这意思是暗指柳家和七公主是打算联手将晋王给推了上去,他嗤笑着道:“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这样的人又怎能担此大任!”
钟仲书听着王恒这话,他也便是知道在朝堂上王恒所支持的自不是晋王,而且晋王同王恒的关系就像是王恒待七公主的姿态,那都是差不离多少的,彼此都不顺眼的很。
王恒也懒得同钟仲书再说什么,便道:“这水泥路这等子事情不管是背后有推手而已好还是有人刻意安排了也好,如今陛下这已是金口玉言了,自是不能够再更改了。你这工部的主事也莫要再说什么了,若是还有什么旁的想说的那也便是同陛下去说,只是你且想想五年前这黄河溃堤的事情,你这项上人头如今看着是安稳了,但若是被人寻了点蛛丝马迹下来,你这人头,哼哼……”
钟仲书被王恒这话一说,只觉得自己脖子后一阵凉飕飕的,这五年前的事情也的确是王丞相的缘故这才使得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但事实上,若不是王恒得了这最大的利益,又怎么会来管着他的死活,这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彼此的利益牵挂着,这哪一次不是这个丞相占了最大的利益,现在这说来又便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想来陛下这一次并没有将事情安置给他们工部,许也是怕他们工部贪墨了这银子,再加上这国库之中想来也的确是没的多少银子这方才想了这样的法子来吧?但交给那些个军户来做这等子事情,这军中又怎可能会没有几个贪心的猫,且想想那白泽宣还得喊上七公主一声嫂子,这有什么好处也便是全然落到了那些个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