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守义越想越气恼,看向胡氏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愤恨,他道:“都是你个败家娘们,若不是你做出的那些个事情,如今至于是会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吗?”
胡氏被万守义骂了个莫名,又觉得这些个事情又不是她的过错,便又道:“这哪里是我的错,是你那好妹子和好外甥女的主意呢,我这个当舅妈如今掏干净了身上的钱想着给她添嫁妆,她若是早搬家就应当告诉我们才是,这分明就是要同咱们断了干系想一个人去沾了富贵嫌弃着我们拖拉呢!”
胡氏越说越觉得愤恨,想着那万淑慧又没有生得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偏偏这第一次嫁得是个侯爷,被侯爷给弃了之后第二次嫁的竟还是个御史,这让胡氏心中十分不甘心,只觉得自己处处都是要比万淑慧好的,这泼天的富贵没有轮到自己身上也就算了,甚至还被人算计着想要撇了干净去,这让胡氏心中怎么能够甘愿,她得拉着万淑慧,说什么也得拉着她,让自己过上更加体面的日子才行。
胡氏同万守义骂骂咧咧地出了那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要从哪里去寻了万淑慧和云姝两母女的踪影的时候,这刚一出了巷子口却是听到那锣鼓声不断,而不少的人朝前涌着,嘴巴里头喊着“嫁妆来了”“嫁妆来了”“柳家的新夫人的嫁妆来了”。
万守义同胡氏听到众人嘴巴里面这样嚷嚷着,心里觉得多少有些不是个滋味,又是怕一会这打从前头过的嫁妆若是太过寒酸叫人晓得他们这两个当大哥大嫂的半点嫁妆都没有添制的时候,他们这一张脸还真不知道是要往哪里搁,二来又实在是有几分好奇这嫁妆到底有什么,也顺着人往前挤着不声不响地看着。
万守义和胡氏站在街道两旁,看着那些个嫁妆打从自己的面前过,这每过一抬的时候,胡氏的心就跟着颤了一颤,那眼睛更像是荒野上的狼一般幽幽地发着绿光,那眼睛里头全都是贪婪的神色。胡氏甚至还仔仔细细地数了一数,数到那嫁妆是整整八十八抬的时候,她那一双眼睛更加的绿了。
“老爷,亏得咱们还想着要给这妹子添置嫁妆,你看看人家,这闷声不响地就抬了八十八抬嫁妆出门,你看看那嫁妆里头的都是个什么东西呀,这阵仗都快赶上郡主公主出嫁了!”胡氏攥着万守义的袖子不停地说着,那口中的唾沫更是不停翻飞着,若不是万守义比胡氏高了一个头,只怕这唾沫星子都要喷上脸了,但也喷湿了万守义手上捧着的那些个布料,“想你那妹子回来的时候还日日哭穷,如今这是闷声不吭发大财呢,想来是在云家捞了不少好处回来了,哎哟喂我的好老爷,咱们得赶紧寻了你妹子去,有些个好东西可还得顾着咱们这一家子老小呢!”
万守义看着那嫁妆也实在是有些震惊,这嫁妆忒阔气忒好了一些,就连周遭的人都不停地在议论着就没瞧见过一个同前夫和离了之后还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且还是嫁得这么好,又是要当这穿金戴银官太太的人,就连这嫁妆都是阔气的整个雍都城之中都能够带排上名了的,甚至有些东西如今的监国七公主出嫁的时候都是没有见过的,一个一个的都是在那边道着稀罕,开始打听着那些个东西是在哪家铺子里头置办的,打算去探探地儿若是不贵也跟着置办上几件。
万守义再听到胡氏那所说的,当初这万淑慧出了云家门的时候,还是他接的人,就连东西也是他一并带回门来的,当初搬出宅子的时候那是真的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被褥就出了门,而且后来胡氏又是去翻了又翻,根本就没有翻出点什么东西来,这如今那些个嫁妆都是谁置办的?想来想去,万守义也便是觉得这置办的人应该就是柳博益本人才对,这孤儿寡母没什么银子也就只有柳博益才有银子了,这般的嫁妆,那真真是长脸了,可想而知也就是那柳博益对自家妹子的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