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上帝……”所罗门严肃的表情绷不住了，他努力憋住笑，“这玩意听起来就非常，非常……”

“是的”莱曼校长长的叹息，甚至可以从中听到俄罗斯诗人特有的悲伤与哀愁，他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这和他之前注重礼节的形象可格格不入：

“说实话，我宁可再来两个弗兰克林也要让肖克利从这儿消失。你知道吧，这个家伙之前就发过好几篇文章，公开阐述黑人在智力上不如白人……这能引来多少乱子？！！我都给压下去了……可这回……坦白说，如果我现在死了，我可这没面目去见老斯坦福先生还有洛克菲勒先生……”

这话情真意切，关键是还丝毫没有烟火气的带出了毕生之余力解放黑人运动的老洛克菲勒先生，这对于语言的艺术的掌握已经达到宗师境界了……让某个为自己在法庭能言善辩而沾沾自喜的家伙不由得感到惭愧起来……

“哈？”所罗门也哑然失笑，鼎鼎大名的物理学诺贝尔奖获得者竟然公开宣扬这套东西，也挺让人吃惊的……

“抱歉，我的时间差不多了，必须告辞了，我非常荣幸的期待和你在纽约再度重逢……”说完带着爱德华离开。

接下来所罗门要去机场然后飞回菲尼克斯，继续见计划中要见的三波人……

都已经十点多了，爱德华送他去机场，也是感慨，这精英政客的日子也确实挺难的。

“艾德，还有二十分钟到机场，随后我就立即登机，有什么问题尽快问……”所罗门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我看你还是休息会儿吧”爱德华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感谢你的好意，不过，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这是常态……忙的时候几乎不像人……要干政客这行，智力什么的倒是次要，最要紧的还是身体……你看，雷根那个老家伙当年就是橄榄球运动员。还有众议员的少数党领袖杰拉尔德·福特，这个家伙在大学时可是橄榄球队的明星中锋……大概也是有史以来，唯一有资格进入名人堂的国会议员”所罗门撇撇嘴“就是不知道他完成达阵前被对方后卫频繁抱摔是否会导致他大脑受到过度冲击从而导致智力下降……”

“不过当众议员似乎也没啥智力门槛”所罗门冷笑“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趁着我还没觉得累。”

“那好吧……为什么当你开出洛克菲勒基金会的条件后，你们就停止商谈律师的事情了？”爱德华问

“当然，他已经同意了啊……总不能立刻和我说：啊，我们就需要怀特海德作为合作伙伴呢……那样可是太没有面子了……莱曼校长的私人风度是无可挑剔的，这样的人也确实是基金会所需要的，能管事，也能成为招牌。”

所罗门继续道：“你也许不明白，当人达到一定级别的时候，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变得非常重要，要无可挑剔才行，这其实是个门槛，许多人一直到最后得知这也是考试项目时才发现其重要性。然而，晚了……”

“大概没几天，我在纽约的助理就会收到斯坦福发过来的邀约，甚至不用我去核对细节，也不用我去谈价钱，莱曼校长会处理好一切细节。到时候我只要负责签字就行……这是个很好的买卖啊，至少我今年的新增计划就完成了，不用担心在合伙人大会上被人点名了。”所罗门笑言“虽然钱不是特别多，但这是斯坦福啊！”

“还有莱曼校长就那么信任你？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但只是凭你一句话，他就？”

“当然，到了某个阶层的话，口头的承诺实际上比书面合同更加可靠。”

所罗门给他解释“尤其是涉及到政治方面的，因为政治本身就不是一成不变，始终随着大环境改变而改变，如果强行用合同规定的话，那么这份合同绝对无法让双方都满意，因为一旦落实到字面，就会有无数的漏洞空子，而要弥补这些……好吧，哪怕我雇佣再好的律师，也会造成更多的纰漏来。最终双发的律师团都会发疯的。”

“而口头承诺就简单多了，因为这完全是用我的个人身价来做担保。哪怕到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我无法兑现承诺，我也会通过别的方式来补偿他，而不会赖账。”

爱德华问“莱曼校长也这么想？咳咳，我没有说你坏话的意思，可是背信弃义这种事情……”

所罗门直接打断“因为莱曼校长算是我的盟友……如果他经过我的举荐成了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董事长，那么对我自己也有很多好处，我何必去骗他？我们是为了共同目标努力的战友，在同一条战壕里，是被相同的利益锁定的。并且，我也有向西海岸扩展的想法，加州……我很看好加州啊……”

“加州”爱德华挠头“这可是共和党的铁盘”

“嗯，是的，眼下是，并且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相信我，随着加州经济的大规模告诉发展，最终大多数居民会转变自己的信仰，成为民主党人。这点上，你最好相信我的专业能力。但很遗憾，暂时没法和你解释，因为你还没接触到这些，光靠说是无法让你理解的。”

“嗯”爱德华点点头。

“所以，你看生意就这么谈成了，莱曼校长当然背后也有人，但我估计大概只是加州本地的重量级人物，在全国影响一般，这就意味着他一辈子只能在呆在加州或者西海岸。当然，西海岸也很不错。但是华盛顿才是全国的中心，纽约才是世界的中心！他出身平民一步步走到今天，肯定不会满足于掌管20y美元……好吧，虽然这也是普通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目标……”

“那么他如果成为洛克菲勒基金会董事长以后呢？道路会更加开阔嘛？”爱德华不停的提问，对他来说，这是个太好太好的机会，所罗门替他打开了一扇窗户，从折扇窗户里，他可以看到美国政治运行的基本情况，隐藏在这一滩脏水之下的情况。

“当然，斯坦福信托基金会董事长的影响力最多是遍及全美，在欧洲也会有点影响，毕竟他能投钱嘛……但洛克菲勒基金会……这根本就不能被称为基金会，这实际上是美国政府对外的影子政府，横跨政治、经济、金融商业、学界、工业、军事、艺术，你能想到的任何领域都有其存在，在这样的岗位上工作几年，那会是什么样的存在？碰到本党总统当选后，只要他愿意可以轻轻松松的去随便某个大国担任大使。以他在国内的人脉资源加上在所在国的地位……我们很快就能莱曼家族的兴起。或者进入内阁当个什么部长，足够了。”

“甚至，他还可以参加国会议员选举，当然以他的年纪，还是直接竞选参议员吧，连任的次数可能不太多了，但也不失为一个党内的重要的过度人物，在保住老一辈留下的席位同时，为培养新生代做点贡献。”

所罗门笑笑：“别看加州是共和党的铁盘，这个是雷根超过的人气所致。但我们估计这个家伙多半会在今后竞选总统，等他离开时，共和党在加州可没啥特别重量级的人物了。那时候，莱曼校长大可以尝试从民主党手里夺个参议员位置来……胜算不低哦。”

“总之呢……”所罗门摘下眼镜，食指拇指捏着鼻梁“我为他打开了一条新的道路！能不能成功一个要看他是否像以前那样努力，当然我觉得这点没问题，其次就是运气……我认为他运气应该不会太坏……”

“确实不坏，因为他在最关键的时候碰到了你……”某人也学坏了，开始不露声色的拍起了马屁。

“哈哈啊哈哈”所罗门大笑“艾德，这就是你这个人有意思的地方，你让我琢磨不透。怎么说呢，我见过无数人，但没有一个想你这样的。你明明可以把许多事情看得很清楚，但却显得迷糊。可反过来，许多不应该你知道或者理解的想法，你却非常明晰。你藐视道德，讨厌戒律，可在必要的时候，你又会发在内心的去使用这些规则。比如刚才的话，我觉得你对莱曼校长就说不出来……”

“因为，我对他没好感……”爱德华认真的回答。

“这可不是好感的原因。你知道的，和我比起来，莱曼校长可是要干净的多……但就是这样，你依然不会喜欢他……这就是你让我琢磨不透的地方。”

“好了，到站了……我该赶飞机去了，临走前再说一句，肖克利的事情，对你好处很大，对莱曼校长本人也是，所以，请你务必忘记今天的见面，用尽你所有的本领，像战争的猛犬那样去撕咬他吧……”

“我怕把他咬死……”爱德华讪讪的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会考虑推荐你成为国会议员的，真的，你这个年纪竞选众议员也不是不行……”

“算了吧”爱德华吓得双手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