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威廉一直觉得萝娅塔不愧是“二”小姐，对她的各种行为表示能够理解，但依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河间地可不是多恩，总体上还是偏向保守。

“抱歉，萝娅塔小姐，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威廉是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装傻！”二小姐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别告诉我你不会。”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威廉突然发现这事还真不好和她解释。

他忍不住喝了一大口烈酒，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那双湛蓝的眼眸。

看到那有些落寂的眼神，威廉意识到她可能遇到了什么心理问题，而且很可能和今天的战斗有关，毕竟今天的战斗，其惨烈程度，可不是她从前经历的那些小打小闹能相提并论。

人生导师的使命感涌上心头。突然受到巨大的刺激，有些疯狂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对一个维斯特洛的女孩，尤其是贵族女孩，这并不是太好的做法。

他用温柔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随便。到底是为什么？”

“今天我差点就死掉了。”

回想起那个兰尼斯特拿着长剑刺向萝娅塔的惊险一幕，威廉也很庆幸能及时赶到，也有点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了，看来确实被吓得不轻，不由轻叹一声。

“我以前不知道战争是这样的，几百个人，就那样死去，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无论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梦想。”

也许是夜的温馨，也许是战争的残酷，让这个英气的女孩也文艺了起来。

“也许明天我真的就会死掉，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天蒙蒙亮，夜如同一片淡紫色的花瓣，慢慢消融于一片白色的微光中。

河安-凡斯联军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威廉一直留意着萝娅塔，她看起来和平时一模一样，即使眼光与自己对视时，也泰然自若，神色如常。

低沉的号声响起，罗索的骑兵队作为前锋率先出发。

大军紧随其后，震天的马蹄声一路向西，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