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细眼一瞧,不难发现,千疮百孔的长方石板上,雕刻着很多栩栩如生的图纹,简直精美绝伦,活灵活现。
就算少了那些缺失部分,可线条流畅的纹路,造型奇特且独具一格的鸟飞兽舞,奇花异草,无一不是奇光异彩,巧夺天工。
入木三分,便可身临其境,欲摆不能。
不蔽风日的阁楼上方,挂着一块随时都可能掉落的牌匾,上面写着‘乾坤阁’三个或有或无的大字。
甚至,一个不注意,这倒挂的大字,还很难认出。
破旧的牌匾下侧,有一道进入阁楼的门,只不过门锁已经锈为废铁无法打开。
唯一能进入阁楼的便是那一人高的缺口,可卜数只偶,这个口居然在绝壁之侧,上下交困,要想踏足,必有倒悬之危。
院中另一角落,一眼看去,凌乱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杂物,横七竖八,不堪入目。
特别是那些奇特的大理石地面,在这些杂物之下,已经面目全非,灰尘扑扑。
一块块几尺宽长规则不一的地板,却排列有序,紧密相连;如没有天工开物,哪有这般惊骇脱俗,超出常理,而两者的结合更加是妙不可言,天衣无缝。
跨过院门,迈向石台,在眺眼一看,地板一直延续到峰巅之边,与天际持平在一条线。
说也奇怪,院中大理石地板虽然独特,却尤为普通,但这般精妙绝伦的形态与装工技巧,绝非易事。
显然,院外时刻淋浴风雨,时时抵挡风云变天的自然界。
被四季摧残的大理石地面,弥漫着一片古朴感,似乎沧桑已久,岁月难寻。
一处荒凉已久的几丈宽荒地,一条条雷电百炼的痕迹,一块块丈八有余的大花岩,一具具骷颅白骨,一把把腐朽的兵器,却是天外之物,坠落此地。
虽然沧海桑田,但唯有一处地面很是讲究,比起院内,或者院外更为不凡,两者之间,那是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一眼望去,山巅之边,那唯一的凉亭四周,一块块纹路唯美的大理石地面,完美无瑕,无可挑剔,宛如玉石,又形如晶体。
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闪闪发亮,那光亮更是色莹明澈,其莹似水,其坚如金石。
三生!
那是凉亭残牌上留下的两个字,奇怪的是残缺痕迹是那样的整齐,宛如一刀劈下,把整个凉亭一分为二,包括凉亭与凉亭内外的一切,仿佛刀口的一面恰好就是崖壁。
就如,那只有一半的石凳,一半的石桌,一半的酒壶,一半的酒杯,一半的琴与弦…
苍穹大地一剑破,何必刀斩古音落。
白驹过隙,物换星移,渺渺数苍生,几世了沉沦。
过去的痕迹或许是谜底,可现今的欲望以再次燃烧。
那些,残缺的遗骸,那些腐朽的兵器,那一道道没有风化的痕迹,无一不是显露去那一场恶斗,是何等的无情与血腥。
如今凡尘,那一幕是否即将重演。
或许又将是一具具刀剑下的身躯,在无数年后,与这些白骨一同沉睡长眠。
天黑了,夜静了,风起了。
山壁上那些曾经的勇者灵魂,似乎开始苏醒,阵阵的撕吼,断断续续的咆哮,在这月光之下,婉转流畅。
山峰之夜即将改变,欲望与贪婪,又将葬送多少血骸。
而时隔数年,在名利与权力的鼓动下,那一幕是否即将重演,或许又将是一具具刀剑下的身躯,在无数年后,与这些白骨一同沉睡长眠。
这是天宫坠的物。
这已是凡尘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