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问天目光呆滞，脑海中不由间闪过了许长歌站在九天之上的画面，灵魂战栗。

咕噜——

不少人吞咽着口水，压制着心底深处的震撼。

“行了，都别傻站着了，各自都忙去吧！”

许长歌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暂时离开。

柳青儿和天机子等人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姑苏南空，相继走了出去。

很快的，屋内只剩下许长歌和姑苏南空了。

姑苏南空深吸一口气，步伐沉重地走到了许长歌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头而道：“弟子姑苏南空，让师尊费心了。若非弟子的缘故，师尊也不会遭此一劫。”

“婆婆妈妈的，起来吧！”

许长歌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内衬，长发有一大半都化为了白色，眼角处也有了几缕皱纹。此刻的许长歌，没了往日的朝气蓬勃，多了几分沉暮的味道。

姑苏南空不敢违抗师命，缓缓起身，低头不语，紧咬着嘴唇。

“抬头。”许长歌轻语。

姑苏南空慢慢抬头，与许长歌对视着，眼眶泛着泪花。

“把眼泪给我憋回去。”许长歌严肃地说道：“为你护道，这是身为师傅应该做的事情。你所要做的不是伤感和自责，而是要努力修行，不负麒麟骨这等天资。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弟子听懂了。”

姑苏南空将眼泪憋了回去，眼神坚定，低沉而道。

刚才许长歌醒来时，柳青儿将荀黎川离世的事情告诉给了他。

“荀前辈赌上了性命，这才为你争取到了逃命的时机。这份恩情，不可忘记。他给你的传承，你若觉得合适，便好好修炼，别辜负了他对你的期望。”

许长歌没能送荀黎川一程，心有遗憾。

“是。”姑苏南空重重点头。

今日得到了许长歌的准许，姑苏南空才没了顾虑，以后肯定会好好修炼荀黎川的道术功法，将荀黎川的传承发扬光大。

“小南。”许长歌的语气稍微柔和了几分。

“弟子在。”姑苏南空上前半步，抱拳行礼。

“麒麟骨已经为你重塑了，往后的路便需要你自己走了。这一条路，万分凶险，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为师不可能一直护着你，终究还是得靠你自己。”

许长歌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傅为弟子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弟子一定会努力往前走下去，不会落了师傅的威名，也不会玷污了麒麟骨的天资。”

姑苏南空做出了保证，言辞严肃。

“嗯。”许长歌露出了欣慰的目光，但愿姑苏南空可以扛到最后。

师徒聊了一会儿，姑苏南空退出了房间，即刻离开长生宫，准备一个人历练。

众人知晓此事以后，都觉得有些不妥。姑苏南空目前还太过弱小了，稍有不慎便会陷入险境。

“雏鹰总归要自己学会翱翔，要么跌落山崖，粉身碎骨，要么振翅飞翔，直上青云。”

对于众人的劝阻，许长歌缓缓而道。

于是，不再有人制止姑苏南空下山的事情了。